像只被欺负惨了小猫似的哼哼唧唧呜呜咽咽,每一声都牵扯到他神经。
怀里的小姑娘哪里都软,人软声软,想欺负到极致又舍不得下手。
指腹擦擦她的眼角泪痕。
“哭什么,刚才不是挺有能耐吗?”柏临扣着她的下颚,像是要和她置气,语气却怎么着都冷不下去,“还有力气凶我呢。”
“没,没有呢。”她哽一声,委屈巴巴,“我哪敢凶你。”
“你不敢吗。”
“你是我上司,我不敢凶你。”
每每她不乐意的时候就搬出这个头衔。
只把他当顶头上司是吧。
不当男朋友了是吧。
幽深的瞳孔又暗了暗,不顾她期期艾艾的央求继续--
“我是你上司吗?”
“又不会叫老公了,需要我教你吗?”
蛊惑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极致温柔地哄。
但也只有声音是温柔的,其他的简直要凶死她了。
“不是上司,是,是老,老公……”她乖得不行,软乎乎的嗓音从喉骨间溢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
现在知道怂了。
刚才要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唧唧。
没辙。
先保住小命要紧。
清晨。
方绒雪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什么时候醒来的。
房间里已经没有草莓味了,她也没有。
隐约记起之后被他抱去浴室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还给她抹匀了沐浴露,把她香喷喷地卷好抱回床。
罪魁祸首走得倒是快,睁眼就消失不见,旁边的位置也是冷的,空了很久。
别的不提,柏临在工作这块的态度确实认真严谨。
之前在她家里,他用她电脑也是为了工作,眼睛痊愈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工作,每天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事了。
不对,有的。
还会骂她笨。
可恶。
他才笨。
他还听不懂人话,她央求他明天还要上班呢,让快点。
他答应是答应了,把最后两个字理解错了。
她感觉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怀里。
方绒雪下去洗漱,小腿肚不禁打颤。
镜中的自己锁骨洇着樱红痕迹,哪哪都是。
腰窝也有。
狗吗这么能咬。
方绒雪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躲到门后。
柏临的声音。
他不是走了吗。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方绒雪一个激灵,心脏猛跳,才发现是柏临的手机在响。
隔着门墙,听不懂电话那端在说明。
但他的嗓音一字不漏落入耳侧。
“奶奶,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已经有女朋友。”
“你们给我安排的未婚妻,我从来没认过,现在不认,以后也不会认。”
未婚妻?
方绒雪想起同事间的讨论,还有无意中撞到的人。
孟家那个大小姐吗,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