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脸色黑如锅底,“影一,速去看看柳知鸢在做什么!”

他现在都有些发怵了,柳知鸢那妖女,一旦施法就没完没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经历了昨天,刘德海淡定不少,见萧御突然关心柳知鸢也不惊讶。

看到萧御扔了手中长弓,他小心翼翼地递上黄色丝帕,“皇上,可要去汤池沐浴?”

“不去。”

去什么去,谁知道柳知鸢在做什么,万一她施法还没结束,去了也会被送回来,还不如直接在这里等着。

刘德海不敢多言,递上一杯茶水。

没一会儿,影一回来了。

“回禀皇上,柳妃娘娘并不在冷宫之中。”

萧御剑眉紧拧,“不在冷宫?那她在哪里。”

妖女,果然不安分!

“今日是柳侍郎问斩的日子,柳妃娘娘在丞相的安排下,出宫给柳家人送断头饭了。”

啪。

萧御捏碎了手里的茶杯,“陈建章,陈家,竟然把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了,好,好的很!”

刘德海等人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皇权与相权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是先皇遗留下来的问题,当初先皇登基,靠的就是先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娘家的扶持。

与其说是扶持,不如说是控制,当年朝廷内忧外患,太子之争非常激烈,先皇只是一位在冷宫长大不受宠的皇子,被陈家扶持上位,成为一位傀儡皇帝,一辈子都没有摆脱陈家的控制。

外戚干政,陈家的野心与权力越来越大。

大雍与其说姓萧,倒不如说姓陈更合适。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先皇病逝,新皇登基。

皇上登基后,直接把自己的两位胞弟,也就陈家扶持的两位皇子给剁了,真剁,剁成肉泥那种。

他以雷霆手段打压陈家,分解陈家的势力,最终皇权和相权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中,不管背地里如何暗流汹涌,明面上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平衡。

陈丞相畏惧皇上的残暴手段,近年来收敛不少,没想到这次突然把手伸到后宫,如此无视宫规,难道不怕触怒皇上吗。

姓陈的自己找死不要紧,不要连累其他人啊!

现在陈丞相不知道在哪里,不用当场承受帝王之怒,可他们就在御前,妥妥的撞枪口啊!

萧御阴森森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找哪个倒霉蛋的辫子,好揪出来出气。

最后目光落在御前侍卫王铮身上,语气拉长,“爱卿。”

王铮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快速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周到能让皇上借题发挥的地方。

昨晚吃饭不是很饿,因此还剩半碗没吃,直接倒掉了,现在正处于豫州灾荒之际,难民食不果腹,算不算浪费粮食?

今天早上起床时练习了一套拳法,出一身汗但是时间太赶因此没有沐浴更衣就来上朝,不知道身上的汗味有没有熏到皇上。

哦对了来训练场的路上看到一位貌美的宫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皇上发现。

王铮越想越害怕,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实在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伴一头喜怒无常的猛虎,只要他不高兴,你放个屁都是错!

之前不就有个大臣因为穿了一双旧鞋子面圣,恰好遇上皇上头疾之症发作,于是就被以御前失仪的罪名打了三十大板,在家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萧御现在心情的确不好,正想找人打一顿撒气,却不想才刚叫出一个名字,眼前突然一黑,人已经坐在御书房里,耳边是大臣们关于豫州赈灾的讨论声。

萧御,“……”

很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