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宴总这都是为了您好,宴总每天公司和婚礼场地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

许攸攸抬眸看向周扬,“婚礼场地?”

她还以为宴丞霄只是随口说说,难道他真的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了?

“带我去看看。”

周扬犹豫的搓了搓手。

“夫人,不能去啊,宴总要我和您保密的。”

许攸攸晃了晃手机,“你不带我去?那我给宴丞霄打电话,说是你告诉我的……”

“别别别!”

周扬被吓得不轻,他太清楚宴丞霄的脾气,这要是让他知道是周扬泄露了他的计划,不得把他送到非洲公司分部去干劳工啊!

“夫人,我带您去就是,您坐稳了。”

车子停在了一处极具艺术氛围的建筑前,她一眼就看到了忙碌搬东西的宴丞霄。

周扬解释道:“宴总说是为夫人您准备婚礼,必须亲力亲为,物件摆放都不让旁人插手。”

“还有这房子,是宴总看到您以前画的画,找设计师新建的。”

许攸攸撑着下巴望着宴丞霄,心底涌出股股暖流,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脑海中浮现出了妈妈的脸。

她十六岁那年,妈妈生病入院。

在病床前,妈妈拉着她的小手,眼含热泪。

“攸攸啊,妈妈最大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是全天下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可惜啊,妈妈,我不会穿上那如手铐脚镣般沉重的婚纱了……

020孩子是枷锁是禁锢。

许攸攸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她出门前宴丞霄套在她手上的。

戒指不是两年前的那一枚,她的爱也不会像两年前一样了。

“周助,送我去学校。”

周扬一脚油门离开,手上还不忘给宴丞霄发出消息。

“宴总,夫人已经知道您婚礼的场地了。”

宴丞霄看着消息,微微勾起嘴角。

正合他意。

前些日子和许攸攸争吵太多,他也发现小丫头和以往不同了。

为了稳住许攸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必须有所行动。

放学后,周助将许攸攸送到家,就看到端着汤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宴丞霄。

不好的预感袭来。

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宴丞霄为她成了一碗汤。

“安胎汤要按时喝。”

他语气轻柔,像在哄小孩子。

许攸攸垂眸,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

“我吃饱了。”

她懒得和宴丞霄废话,不等他盛第二碗,直接闪身进了画室。

她靠在门上,胸腔上下起伏。

生怕宴丞霄再次破门而入。

她瞥见破碎的门锁依旧没有修好,这样不堪一击的防御,怕是经不住宴丞霄一脚。

但预想中的动作并没有到来,她透过门缝。

宴丞霄转身出去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俯身捡起了昨天被宴丞霄揉成一团的画稿。

仓促落笔的结尾略显潦草。

她用力将画纸铺平,像慢慢抚平心里的伤痕。

将画纸放在一旁,打算再次临摹一幅。

画室门被轻轻推开。

许攸攸绷直背脊,她撇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才八点多,不会这么早又要逼她睡觉吧?

宴丞霄俯身,下巴抵在许攸攸的肩膀上,埋头在她的颈湾里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