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宴布满红血丝的眼,砸下一滴泪。
“因为我有一个好爷爷,我爷爷能封锁我父母出事的消息,我就该想到,您也能封锁安宁的行踪。”
“没错!”陆立霄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从我把她送出京海的那天起,我就让人隐藏了她所有的行踪。我知道你倔,你一定不会死心,一定会去找她!只有找不到她,你才会放弃。”
陆西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眼底有不可思议,有震惊。
还有失望。
无数情绪在他眼眸里翻涌。
难怪他以前怎么查都查不到。
他只知道她去了国外,但去了哪里,哪座城市,什么信息都没有。
就连安宁回来了,他也只查到她在回京海前的三个月是留在吉宁市的。
那三个月之前呢?
她明明就在吉宁,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所有人都跟他说,安宁做了这样的事当然没脸再见他,所以肯定是躲在某个找不到的城市过好日子去了。
如果她真是过上了好日子,他反而没这么痛。
过好日子多好,她选择的,肯定是她想要的。
就算他不甘心,他也会成全她。
可偏偏不是!
她没有归处,无路可走。
她是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自己舔舐伤口。
独自一个人蜷在那儿,捱过四年的春夏秋冬。
他要是能找到她,死都不会让她过那样的日子。
可他偏偏找不到她!
“只有你对她断了念头,你才会顺理成章地接管陆家的公司!”
说起安宁,陆立霄只有不满,“我从不相信她那样的女人对你是真心的,她只会拖垮你,成为你的绊脚石!”
陆立霄指着他,手指微颤,“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大伯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
陆西宴身体一僵,陆立霄口中的大伯,不是陆晋,是那个已经去世多年的大伯陆烨。
陆西宴小时候听父亲陆岭说过,一直被他称呼为“大伯”的陆晋其实是二伯,他还有一个真正的大伯叫陆烨。
但是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不知道大伯是怎么去世的,陆家没人提过。
陆立霄扶着桌沿缓缓坐下来,神色哀痛,“你大伯从小就很聪明,很有商业头脑,经常跟着我进出公司,小小年纪就非常懂商业上的事情,并且能游刃有余地处理一些跟他年纪不符的工作。我对他也寄予了厚望,原本我这个位置是要给他的。”
说起这个儿子,陆立霄苍老的双眼微微湿润。
“但他在感情上跟你一样。”陆立霄抬眼看向陆西宴,仿佛从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一样的单纯好骗,一样的毫无保留地相信别人。”
“他从小在感情上不开窍,开窍后偏偏爱上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对方三言两语就把他哄得团团转。当时的他,跟你一样,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要娶那个女人。”
陆立霄的眼眸颤了几下,“他一向懂事知分寸,我想他看上的女人一定也有一些过人之处,我没有反对他们来往。但婚姻不是儿戏,我只是同意他们先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悲戚,“就是这次的心软,酿成大祸!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骗了他,骗走他的钱和股份,套取巨额的资金,你大伯不死心,丢了公司还要傻乎乎地跟人家走,结果连同那条命都骗走了。”
“我要是那个时候强硬一点,斩断他们的关系,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我最心爱的儿子被骗得昏了头,他就不会死!”
“你大伯去世的时候,还不到23岁。”陆立霄抬眼看向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