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安宁从来没有说过,哪怕是六年前他们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时候,安宁也不曾提及。

陆西宴只知道她的家庭氛围不算健康,甚至是畸形的。

他曾跟她回去过几次,跟李春芳和安天华都打过交道。他那时候虽然没有步入上商海,但从小耳濡目染也有一眼辨人的本事。

尤其是安天华那种好赌又酗酒的人,嬉笑寒暄的背后,眼里的利益写得明明白白。

但那时候的陆西宴从来就没有在意,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安宁从那个家里接出来,重新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想了,也就那么做了。

因此安天华好几次背地里打着女儿的名头找他要钱,从十万到二十万,陆西宴都给了,后来狮子大开口要到了二百万。

那时候的陆西宴脱离了陆家靠赛车挣钱,他拿着比赛得来的二百万给安天华还赌债的时候,丢了句话给他念在你是安宁生父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找她。

而这些事,安宁从不知晓。

陆西宴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因为花三千块买了她,所以他们才心安理得地当了吸血鬼。

他看向安宁的双眼里,心疼快要溢出来。

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拉过她的手腕抬起头看她。

指腹在她左手腕内侧的那颗小小的、黑色的痣上温柔摩挲着,沉默片刻后,他问,“你爸妈从哪儿买的你?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垂眸对上他的双眼,安宁心里的落寞好像找到了一处支撑点。

她说,“二十三年前,在京海,有个男人把我卖给他们的。”

说到这,她呼吸堵堵的,“刚刚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遇到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说他是在滇海捡的我,也许我就是滇海人。”

“西宴。”她看着陆西宴,“这里真的是我的家乡吗?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记得究竟是我自己走丢的,还是我亲生父母不要我的。”

黑夜里,她仿佛被一团估计和哀伤浓浓包围住。

陆西宴始终仰起头,深邃的视线停在她白皙的脸上,双手握着她的手腕,微微加了重了些力度。

“宁宁。”

他开口,一向清冷的声音多了丝其他说不清的沙哑。

“嗯?”

安宁刚应声,就被他一把拉起来扣进了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一眼看见那颗鲜艳的红色的痣。

安宁有些发愣,不知道他突如其来亲吻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他心疼她的遭遇。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紧贴她的后腰,细长的手指透过她薄薄的衣料摩挲着腰窝上方一点的位置。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宁宁,你这儿有个淡淡的月牙印记,你知道是怎么弄的吗?”

他比安宁自己还熟悉她身上的痕迹,这点让她毫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记得了。”安宁仰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我妈说,我小时候就有,像是胎记,颜色淡淡的不太明显我也就没仔细问过。”

安宁说完,听见陆西宴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跟平常很不一样。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的手轻轻攀住他的后背,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宁宁。

陆西宴将她抱得很紧,嗓音低沉,“你有没有想过,你极大可能就是姜氏夫妇的女儿。”

话落,怀里的人身体猛然一僵。

安宁的呼吸和心跳声仿佛都停止了,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陆西宴抱得更紧了一些,“姜姨跟我说了那走失的女孩身上的特征,每一处你身上都有。”

他本来以为是巧合,直到刚刚听她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