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想跟你谈下这个合作,但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她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落在他的虎口。

发烫,灼人。

陆西宴指尖一抖,松开了手。

“陆西宴。”

安宁白皙的脸颊留着红印,她仰头看他冷峻的脸,“我只是想问问你,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她掌心掐紧,“你,还要不要我......”

像是用了巨大的勇气,等他一个答案。

陆西宴看着她满脸是泪,胸口堵成一团,气息发沉。

她短信里对方亲密的关心、那张亲子鉴定、大堂里她姿态高傲的话,都像从头浇下的冰水,把他对她燃起的一丝希望浇得透彻。

他不明白,她的话里还有几分真心。

“安宁。”

他眼眸里的翻涌逐渐褪去,恢复一片清明疏离,神色淡漠到,像是清高到不可一世的神明。

“你凭什么以为我陆西宴会要一个跟别的男人离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

安宁呼吸一窒,张了张嘴,“拖油瓶?”

“陆西宴,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拖油瓶是”

“宴哥!”

忽然一声惊慌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白毅从包厢门口跑过来,“出事了!晚晚流了好多血!”

......

包厢里的人说,程晚晚怕他们闹出什么不愉快,急着出去找他们,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在那破碎的酒杯碎片上。

手掌被碎片刺破,当场流了好多血。

程晚晚的血型稀罕,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连忙就喊了救护车过来,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程家有多宝贝这个千金大家都知道,要是程晚晚在这里出了事,谁都交不了差。

安宁那句“你口中的拖油瓶是你亲生儿子”被生生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看见陆西宴脸色一冷,当即就返回了包厢。

不一会儿,他抱着程晚晚从包厢里出来,头也没回地往电梯走,其他人都跟了上去。

一时间,本来热闹的包厢只剩下一片凌乱。

顺着地上暗红的血迹,安宁抬眼看去,刚好对上程晚晚的眼神。

她靠在陆西宴怀里,脸色苍白,那双看过来的眼神,是胜利的喜悦。

安宁忽然想起上个月在陆西宴的办公室,程晚晚也是突然摔倒被碎片割伤了手。

同样的事发生两次,她才恍然明白,原来那次,不过也是程晚晚的手段而已。

......

“陆西宴!你是不是昏头了!”

隔着一道紧闭的病房门,陆立霄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带着愤怒的质问。

“我以为那张亲子鉴定会让你死了这条心,你居然晚上还跟那安宁不清不楚,还让晚晚受伤了!”

陆立霄一听到晚上陆西宴跟他几个朋友的聚会里还有安宁时,气得血气上涌。

“你跟晚晚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居然害得她受伤躺在医院。”他指着病房门,“你怎么跟你程叔叔韩阿姨交代!”

程晚晚被碎片割破了手,伤口不浅,流了很多血。

刚到医院,程家人都过来了。

程邵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事情缘由,倒是韩芸因为心疼女儿说了陆西宴几句,不过还算给陆立霄面子,没有说得太过分。

反倒是陆西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看得陆立霄一肚子气。

陆西宴仿若没有听见陆立霄责备的话,满脑子都是安宁的那句,“你还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