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爱,她就会鼓足勇气,勇敢这一次。

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呢。

身后正扣衣扣的声音忽然停住,对方似乎顿了一下,清冽的声音响起,“安小姐,你脑子进水了吗?”

他骂她?

安宁裹着毛毯的手一抖,下意识回头,“我”

刚想开口,眸色一阵诧异,连忙转过头。

男人的衣服还没扣好,干净的白衬衫刚扣了底下两颗扣子,冷白的皮肤上,清晰流畅的胸膛线条以及腹部线条一览无余。

连同他腰腹一颗黑色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性感。

跟四年前一样性感。

安宁的面颊更热了,声音矮了下去,“我只是想知道”

“我救你,只是因为不想闹出人命。”

她的话被陆西宴打断,冷声说,“跟爱不爱没关系。”

安宁眸色低垂,依旧倔强地想问个结果,“那......你还爱我吗?”

话落,男人干净冷冽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

“不敢了。”

接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丢到她身边,“换好衣服就走,别再来招惹我。”

车门打开,男人干脆地下了车。

安宁转头,只看见他宽阔笔挺的背影,白衣黑裤,肩宽腿长,走得潇洒。

不敢了,别再来招惹我。

心里被这句话刺得又痛又麻。

安宁看向被扔在沙发边的衣服,一套崭新干净的女装,是她的尺码。

车厢里只有她自己,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呼吸有些发沉,眼眶发热鼻头酸涩。

她仰起头用力平息了很久,才将眼眶里的湿意忍下去。

车外,“咔哒”一声。

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安宁拿着衣服的手微微一怔,走到车窗边,拨开房车的窗帘,正好看到那抹高挑的身影正立在车边。

他颀长的身型靠在车边,刚刚点燃一只烟,烟雾在他指尖散开。

视线落在他近乎完美的骨相,安宁轻声嘟囔,“不敢了......那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嘛......”

......

车外,陆西宴深深吸了一口烟,深邃无波的眼眸眺望着远方,烟雾从唇边缓慢吐出。

好像只有浓烈的烟雾才能压下他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陆西宴,你还爱我吗?”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那么平静地问出那句话的,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对她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四年了,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让自己从那段差点要了他命的感情里走出来。

那些个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的日夜里,他几乎要将自己的思念撕碎寄给她,让她看看这颗被她伤透的心究竟是因为谁。

他很想当面问问她,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那段漫长难熬的日子里,她消失得彻彻底底,一丝音信也没有。

无数个撑不下去的夜晚,他打了无数遍那个熟悉却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发了很多已发送却没有回复的短信。

他跟她说,宁宁,你回头看看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乞求她,你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我过得很不好。

他说,既然打算玩,为什么不能玩一辈子,为什么不能骗我一辈子?

后来,他看着发出数不清的短信,最后发了一条

安宁,我爸被我害死了......我没有爸爸了,我妈也醒不来了。我好像......也没那么想你了。

他像是一个被她玩够了就丢弃的布偶娃娃一样,藏在无人问津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