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想像往常一样弯腰抱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顾星瑶抬起头，眼底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你回来了。去医院了？”

霍长临的动作一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嗯，去处理点事。”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藏不住那些汹涌的愧疚。

“是处理苏玉婉的事吗？” 顾星瑶的声音很轻，=带着细细密密的疼，“她发了照片给我，说你给她炖了燕窝。”

霍长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一般，他喉间发紧，沉默几秒才哑声开口：“她胡说的。那燕窝是护工炖的，我只是恰好碰到，被她的人拍了照。”

“应付媒体？” 顾星瑶忽然笑了，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听得他心口发颤，“所以你就陪着她在病房待了三个小时？陪着她演这场‘旧情难忘’的戏码？霍长临，你把我当傻子吗？”

她站起身，果盘被带得晃了一下，几颗草莓滚落在地毯上。

“你说剩下的交给你，我信了。你说要保护我和孩子，我也信了。可这就是你的保护？让她拿着你们‘亲密’的照片来我面前炫耀，让我看着全网的人骂我鸠占鹊巢？”

“星瑶，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她猛地提高声音，眼眶红得厉害，“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说公司有事？解释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霍长临，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应付’了？”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用力甩开：“别碰我！”

霍长临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他看着她眼底的失望，那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难受。“我这么做是不想让你卷进来，那些舆论已经够让你受的了。”

“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 顾星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哽咽，“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需要躲在你身后、连直面风雨都做不到的人吗？霍长临，我是你的妻子，不是需要被你圈养起来的金丝雀！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可你知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有多难受？”

她指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新闻标题，浑身都在发抖：“你看这些！她拿着你的陪伴当武器，一刀刀往我心上扎！而你呢？你在她病房里待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心情？”

“我和她只是交易。” 话刚出口，霍长临就猛地闭了嘴，懊悔瞬间淹没了他。

“交易？” 顾星瑶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什么交易？用你的陪伴换她的闭嘴？霍长临，你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什么了？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吗？”

“不是的！” 他急切地辩解，却发现越说越乱，“我只是想让她尽快收手，我不想让你再受委屈。”

“你的不想，就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传绯闻，就是让我在深夜里对着那些照片胡思乱想？”

顾星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总说我是你的星星，可星星也会累啊。霍长临，你把我捧得那么高，却在我最需要你坦诚的时候，给了我一堵墙。”

客厅的灯光忽然显得格外刺眼，霍长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看着她紧抿的唇，那些到了嘴边的解释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以为隐瞒就是保护，错在低估了她想要并肩而立的决心。

“我……” 他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却被顾星瑶的眼神钉在原地。

她别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