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用最霸道的方式表达他的占有欲，却从未真正懂过她。

他以为给了她身份和庇护，就能让她忘记过去，可有些记忆，早已刻进了骨子里，怎么忘得掉？

她抬手捂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诺莱德，顾星瑶说你一直在找我…… 可我现在这样，又该如何见你？

而此时的宴会厅里，顾星瑶正被霍长临牵着手往外走。她回头望了一眼回廊的方向，总觉得刚才雪妤的背影里，藏着太多的无奈。

“在想什么？” 霍长临低头问她。

顾星瑶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坐进车里，霍长临发动引擎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望着窗外发呆的顾星瑶。

“还在想雪妤和诺莱德的事？” 他打破沉默，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

顾星瑶转过头，眼底的困惑毫不掩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雪妤提到诺莱德时的样子，明明就不是普通朋友。”

霍长临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方，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他们曾经是情侣，在五年前。”

“情侣？” 顾星瑶的眸子微微睁大，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她有些惊讶，“那为什么……”

“是诺莱德主动提的分手。” 霍长临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当年诺莱德家族卷入一场权力斗争，他怕连累欧阳玉，就故意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把她推开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无奈：“后来风波平息，诺莱德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这五年来，他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却连一点音讯都查不到。”

顾星瑶愣住了：“所以雪妤就是欧阳玉？她当年是故意躲着诺莱德？”

“应该是。” 霍长临点头，“她性子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被诺莱德那么伤过，怕是很难再回头了。”

“那她喜欢诺莱德吗？” 顾星瑶追问，这个问题像根小刺，扎在心里痒痒的。如果雪妤真的喜欢诺莱德，那她刚才的失态就说得通了。

霍长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不好。”

“说不好？”

“嗯。” 霍长临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欧阳玉对诺莱德很好，好到把他的喜好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好到愿意为他放弃家族安排的婚约。可要说多喜欢…… 倒也不像。”

他想了想，又道：“她对诺莱德，更像是对家人。习惯了他的存在，依赖他的照顾，却又没把他当成非要共度一生的人。就像小时候抱着睡觉的玩偶，丢了会难过，找到了也未必会天天抱着，但心里总留着一个位置。”

“家人？” 顾星瑶皱起眉头，“情侣怎么会变成家人？”

“他们认识得太早了。” 霍长临的语气很感慨，“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一起闯祸，一起长大，早就把对方刻进了骨子里。爱情在他们之间，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侧头看了顾星瑶一眼，眼底带着笑意：“就像我们，再过几十年，或许也会变成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但谁也离不开谁。”

顾星瑶的脸颊微微发烫，伸手捶了他一下：“谁要跟你几十年。”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内心里面听到这句话她还是觉得很温馨的。

“那诺莱德知道雪妤就是欧阳玉吗？” 顾星瑶问。

“应该不知道。” 霍长临摇头，“他找的是五年前的欧阳玉，而不是现在这个戴着太子妃面具的雪妤。真要是见了面，怕是也认不出来了。”

他真的认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