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临!你放我下来”顾星瑶用力推搡他的胸膛,可她的力气在药剂侵蚀下早已所剩无几,连声音都虚弱得发颤。

霍长临下颌紧绷,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外走,保镖迅速开路,私人电梯直达地下车库,黑色的加长轿车早已等候多时。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顾星瑶眼眶通红,“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治好,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控制我?还是说……你怕我死了,就没办法用我要挟宴泽了?”

霍长临手臂肌肉一僵,眼底闪过痛色,他弯腰将她塞进车里,沉声命令司机:“去机场,立刻。”

她居然是这么想的他?霍长临忍着怒意,他什么时候想要用她去要挟宴泽了,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就跟她解释了,但是现在他并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想把顾星瑶带走,所有的事情之后再进行解释。

车门“砰”地关上,顾星瑶立刻去拉车门,却发现早已被锁死。

她转头怒视霍长临,却见他正低头用湿巾擦拭她手腕上因挣扎而泛红的痕迹,动作轻柔。

他这样的动作直接让她觉得虚伪,明明行动上那么的强硬,根本就不顾她的意愿,现在装什么温柔呢?

“别碰我!”她猛地抽回手,后背紧贴车门。

霍长临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收回,他沉默地望向窗外,侧脸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冷峻。

再之后,他并没有继续开口讲什么,顾星瑶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疾驰向机场,顾星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药剂的副作用让她眼前一发黑,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晕过去,可意识还是逐渐模糊。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冽气息包围着她,耳边是霍长临低沉压抑的声音

“星瑶,再坚持一下……求你。”

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颤抖,顾星瑶想冷笑,想质问他又在演什么戏,她彻底陷入昏迷。

顾星瑶在一片柔软的昏沉中醒来,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她缓了好几秒才适应了头顶柔和的灯光。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象牙白的底色,边缘镶嵌着低调的鎏金纹路,奢华却冰冷。

她微微偏头,视线扫过整个房间,这是一间顶级医疗套房,宽敞得近乎空旷。

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夜景,昂贵的医疗仪器静默地立在床边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雀牢笼。

“醒了?”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顾星瑶呼吸一滞,缓缓转头。

霍长临就坐在床边,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

他的手里还拿着沾湿的棉巾,见她醒来,立刻倾身向前,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额角的冷汗。

“还难受吗?”他低声问,声音沙哑得像是熬了整夜。

顾星瑶怔住了,他的眼神……太熟悉了。

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小心的动作,甚至微微蹙起的眉头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还是那个会为她挡酒、为她撑伞、为她放下所有骄傲的霍长临。

三年前她们也曾经是有过快乐的日子的。

可下一秒,其他的记忆也袭来。

他强行将她塞进车里时冷硬的侧脸。

他宣布要夺走宴泽抚养权时不容置疑的语气。

他和卡斯特梅站在一起时,那种微妙的、让她心如刀割的默契。

所有的柔软瞬间冻结。

“别碰我。”她偏头避开他的手,声音虚弱却冰冷。

霍长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