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两人掖好被角，又看了眼顾星瑶，转身时带上门的动作轻得几乎没发出声响。

监护室重新陷入安静，顾星瑶盯着菲雪缠着绷带的侧脸，鼻尖突然泛起酸涩。

她挨着床边坐下，声音发颤：“以后不许再这样拼命了，我……我在手术室外等消息时，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菲雪手背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菲雪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去她的泪水：“傻不傻？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哪能这么容易散伙。”

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在瞥见顾星瑶腹部隐约露出的纱布时，笑容骤然凝固，“你呢？伤口还疼吗？孩子……”

“孩子很健康。”

顾星瑶低头轻抚隆起的小腹，语气不自觉柔软下来，可眼底却泛起复杂的阴影。

菲雪敏锐捕捉到她的异样，挑眉追问：“那你和霍长临呢？他守了你整整三天三夜，连医生都赶不走，现在总该修成正果了吧？”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顾星瑶盯着窗台上摇晃的吊瓶，喉结动了动：“他恢复记忆了。”

这句话像块铅坠，沉沉砸在两人之间，“卡斯特家族的婚约还在，他……要回去履行未婚夫的责任。”

菲雪气的差一点都要起床了，“那你的意思是？”

顾星瑶别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他说这只是一个局…”

话未说完，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菲雪猛地咳嗽起来，苍白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仍强撑着挤出个安抚的笑，“先别说这些了，你现在怀着孕，得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