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域被刺刺的胡茬扎得难受,眼睛都没睁开,推开扰乱他美梦的黑影。

迷糊地听到几句“小没良心”,扭头钻进了被窝,隔绝那烦人的嘟囔。

再次醒来时许域是被巨大的雨滴声吵醒的,屋子里黑蒙蒙,许域下了床,看见窗户被吹成一个大豁口。

姜剑威没回来,许域惊喜地看着那个窗口。

下雨,美人鱼最喜欢了。

大海,我来了。

许域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豆大的雨滴拍在他脸上,带来咸湿的气息,许域兴奋地奔向大海。

墨色云层翻涌,将天空压得极低,远处的海面在天际线处混沌相融,此起彼伏的浪头拍向许域,许域化作一尾鱼,投向波涛汹涌的大海。

不同于激烈的水面,海底处一片祥宁,许域躺在许久不见的大贝壳上。

有些硬邦邦的,还能接受。

……

姜剑威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小破屋。

出海的队伍遇见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风暴,把船差点掀翻,九死一生。

小破屋破破烂烂的,门口的锁被砸了个细碎。

姜剑威心沉了沉,大力推开门,屋子被人翻个精光,几件棉衣被踩到地上,全是凌乱脏兮兮的脚印。

姜剑威食指和拇指指腹摩挲着,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用力攥紧又裂开来,滴答滴答地落了一地,染红一大片。

装满珍珠的盒子不见了,连同那条人鱼。

姜剑威拿出藏在心口处的逆鳞,握在手中,棱角太过尖锐,足够把皮肤割破。

姜剑威默在原地,动手收拾了一会,提起老伙计跑出了门。

……

茶馆。

“哎,听说了吗,最近有个大侠把流匪杀了个精光。”

“晓得,那大侠还是个男女不忌的,遇见个馆子就进去。”

许域带着帷帽支起耳朵听着隔壁桌的八卦,他已经学会用珍珠典当银钱,身旁一草把子的糖葫芦。

一口一个,一天一把,比姜剑威大气多了。

想起姜剑威,许域有些想姜剑威给他洗澡的日子。

可姜剑威脾气臭臭的,他发情期已经过了,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伴侣。

许域还想再找一个,一个照顾他,姜剑威负责和他交//配就行。

就这么定了!

许域拿下草把子最后一串糖葫芦走回曾经的那座破屋子。

门上栓了新的锁,许域用石头砸碎后驾轻就熟地躺进了装满了水的水缸。

许域支起脑袋看着屋子里的摆饰,仿佛和三个月前的一模一样。

夜色降临。

姜剑威今天依旧一无所获。

三个月了。

也许那条人鱼已经死了。

门口被丢到一旁锁链、屋内人沉重的呼吸声让姜剑威瞬间失去理智。

哐当一声,把许域从睡梦中惊醒,许域水缸里伸出脑袋,男人背着光,提着一把剑。

许域域平淡地开口,“你回来了。”

姜剑威看见失而复得的人如同梦中无数次般地在水缸里泡澡,剑被丢到地上,脚步不敢向前,怕打碎这个美梦,沙哑着声音,“你之前去哪了。”

许域挑了挑眉,“大海啊,我是人鱼当然要回大海啊。”

姜剑威顺势锁上了房门,居高临下的目光舔舐过许域全身,颤抖的手轻轻拨弄着他额角的碎发,语气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

“我们的宝宝想我了怎么办?”

“发情期过了吗?”

接踵而来的质问让许域很不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