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太过熏眼睛。

喷完花露水的人领到口罩,都学着齐筝的样子戴好,然后走到一边窃窃私语。

“原来这叫花露水啊,怪不得那么香,闻着就好像有几百种花香。”

“咦,什么几百种?我看分明是上万种,那可是上界的仙水,能防瘟疫,怎么可能才几百种花!”

“为什么叫花露水?难道是上界的仙子们用百花的露水酿出来的?”

“我觉得是,不然怎么会这么香?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用的香膏还香。”

“嘁,你闻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用的香膏?你连县城都没去过,哪里能遇到大户人家?”

“嘿!我说你别瞧不起人!出来逃荒之前我不是去镇上买过粮,从镇上那卖胭脂膏子的铺子外面走过,闻到过香味。”

“真的?那是什么味儿啊?”

“我也形容不出来,就是花香,不过没有这个花露水香。”

“小村长待我们可真好啊!咱几个泥腿子竟然也能用上这么香的仙水。”

“可不是好,连位列仙班的机会都能放弃,咱们一村泥腿子何德何能……”

“唉,别说了,太心疼小村长了……”

齐筝没注意到他们讲的是什么内容,她这会儿已经坐进了牛车车厢里,等着回收用完的塑料喷瓶。

588这时候早就已经回了仓库,它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儿,宁愿自己在仓库里待着,也不想出来被辣眼睛。

花露水一喷,那味儿熏得它眼泪哗啦啦的流,堪比之前齐筝整出来的那几桶毒药。

……

……

全副武装之后,随着齐筝一声令下, 大家重新出发,从右边绕小路离开了这里。

幸好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要么是出去逃荒了,要么都被流民军给杀了,也就没有外人能看到他们的样子,否则指不定被吓出个好歹。

每个人身上都香臭香臭,脸上还戴着奇怪的布片,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怪渗人的。

齐筝盘腿坐在车厢里,面前支着折叠的小桌子,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柳春娘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一手拿着只千层底,一手拿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后背汗毛直立,生怕齐筝就注意到自己。

但想什么来什么,手里的针还没戳两下,就听到齐筝开了口。

“娘,别在那儿戳了,小心戳爹的背上去。

“过来我教你乘法,你以后管家得用到。”

“等你学会了就教给爹,他以后谈生意会用得着的。”

此话一出,夫妻俩的背脊齐齐一僵。

柳春娘颤颤微微扭头,“什、什么乘法啊?是什么法术吗?”

齐筝面无表情盯着她,语气也十分平静,“不是法术,是算数,算账用的。”

柳春娘:……“嘤……”

她不要学这些啊……

……

……

纵使柳春娘百般不情愿,可齐筝发了话,她也不得不学,

抱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吃这种苦的想法,柳春娘把其他人也都拉下了水。

“暗一他们几个是你的左膀右臂,娘觉得他们也该学,还有小槐她们几个,她们年纪小,脑袋灵光,不学就浪费了……”

她想着,到时候学的人一多,齐筝就不会只盯着她一个人,然后她就可以适当的“休息休息”。

齐筝听到她这么说,想了一下,干脆让全村都一起学,就走路的时候大家一起背一背,也不需要写出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都会了。

“行,那一会儿我拿个喇叭出来,我念一句,大家都跟着念一句。”齐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