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完全不怕,自家现在的主子可是仙人下凡,既然让她随心意行事,就一定会保护她。

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她都恨不得故意朝身后那个嘴臭的男人撞过去,好让齐筝直接把他弄死算了。

可是还不行,即便她心里厌恶死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也不能让齐筝为难。

春香转过身来,目光毫无畏惧,“拿不出银子,你还想明抢不成?”

说完,她视线扫过军营内的将士们,故意加大了音量,“昨日那位王公子来我们店里定了5万件长袄、5万斤马料……粮食……”

她将王云安定的东西和数量一一报出,眼底渐渐涌出一抹讥讽,“王公子可说了,军营里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我们体谅诸位是保家卫国的西北驻军,所以便说可以用其他东西交换。”

“王公子十分高兴,跟我说他们大将军前段时间才查抄了一个贪赃枉法的县令,手中正有一批好东西可以用来换。”

“没想到我们是如约将东西带过来了,你们不止不履行约定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动刀动枪想要明抢,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理!”

军营里有不少士兵都知道窦青山查抄了一个县令的事,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将抄家得来的好东西都往宫里送去了。

被春香这么一说,那少数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些心里藏不住事的,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拿着长剑的窦青山。

窦青山察觉到了那些异样的目光,当即面色涨成了猪肝紫。

“简直是胡言乱语!他王云安区区一个军需官,哪里能做得了本将军的主!”

春香轻嗤一声,从兜里抽出一张纸,“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生意本来也是我们与王公子谈的,既然你不认,那我们自然该带回,你又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我是不知,这堂堂西北驻军的大将军竟然是个强抢百姓物资的强盗!”

若换成是以前在县衙的时候,她是绝对不敢跟眼前之人对上的,毕竟这可是权贵。

权贵要想取她们这种下等人性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可齐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人与人之间没什么区别,身上流的都是一样的血,并无高贵与低贱之分,受了伤也一样会死。

如果不满权贵欺压,那便站起来,用自己的脑子与双手去推翻他们,给自己挣出一条活路来。

……

……

窦青山没有想到,一个低贱的乡野村姑,竟然有胆子忤逆自己,还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强盗。

他身为西北驻军的大将军,在西北苦熬十多年,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她们?

若不是他,她们安能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

他要征用她们的物资,他们应该感恩戴德双手奉上才是,因为他就是她们的守护神!

可这个乡野村姑竟敢不识好歹,他本想给的那5万两银子也不用给了,就算直接把这些人都杀了,抢了这批物资,那群平民又能怎么样?

哪怕他抢百姓物资的事情被皇帝知道,皇帝也能为他将此事压下。

他可是整个西北的定海神针,要是没有他守在这里,匈奴说不定早就入关打到皇城去了。

窦青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齐筝心里一清二楚。

权贵出身,怎么可能看得到底层百姓的疾苦,也就无法感同身受,站在百姓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更何况这么多年驻守西北,窦青山也飘了。

实话说,窦青山在打仗上确实有点本事,可话又说回来,打仗有本事,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

他觉得自己作为镇守西北的大将军,从百姓手中征用物资没有什么问题,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