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咱们都进城去找,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找不到!”

“就是!找到以后直接把拐子窝给端了!把那些拐子千刀万剐!”

众人一边嚷嚷,一边看向齐筝,等待她发号施令。

齐筝看向群情激愤的众人,“让城里找人的都回来吧,宝丫和小槐已经被转运出去了。”

陈寡妇听到这话,终是再也支撑不住,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

……

另一边,一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内,齐小槐缓缓睁开了眼睛。

同她一起睁眼的,还有靠在她身边的齐宝丫。

两个小姑娘互相对视一眼,看向面前横七竖八躺着的六个小姑娘。

刚才她们都听外头那个疤脸汉子说了,马车里这些小姑娘都是被家人卖了的。

只有她俩倒霉,从糕点铺子出来时正好碰上了拉着马车经过的拐子,见她俩长得还算能看,身边又没有大人,顺手就把她俩给绑了拉车上了。

陈寡妇就在隔壁的布庄里看细棉布,就那么转个头的时间,孩子就被人绑走了,她当即就找了其他进城的村里人,让帮忙一起找,然后她出城找齐筝。

马车速度很快,一路上都很颠簸,齐小槐跟齐宝丫的手脚都被绑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躺在她们面前的一个黑黑瘦瘦小姑娘坐起身,伸手就去帮她们解手上的麻绳。

可是麻绳绑得太紧,凭着那小姑娘的力道根本就解不开。

齐小槐用肩膀撞了撞齐宝丫,侧耳听着马车外的动静,齐宝丫会意,微微低头凑到那小姑娘耳边,轻声开口,“我头发里藏着一块刀片,你用这刀片帮我们割开绳子,到时候我们带上你一起逃。”

小姑娘没有吭声,抬手就去摸索她的发髻,很快就摸到了一块用牛皮纸包着的硬物。

刀片只有拇指长,小姑娘可能是着急,扯开牛皮纸,徒手捏着刀片就开始割绳子。

刀片太过锋利,割伤了她的手,血流的满手都是,她也像是没有感觉到。

很快齐宝丫手上的绳子就被割断,她接过小姑娘手里的刀片,从怀里扯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塞到对方手里,然后快速割断绑着齐小槐双手的绳子。

齐小槐的手一解脱,立即脱下自己脚上的布鞋,从鞋底抽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其他小姑娘一直没有出声,就那么默默看着她们。

齐宝丫伸出手指放到旁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撩开马车车帘的一角。

马车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小路,两边都是枯树林。

前头坐了两个中年汉子在赶车,其中一个就是脸上有道疤的,应当是有些功夫在身。

另一个身形偏瘦的是个普通人,听呼吸就能听出来。

齐宝丫观察完,给齐小槐比划了几个手势。

她平时没怎么学武,就是跟着大家一起练练拳脚,发起狠来也顶多能制服那个普通人。

齐小槐倒是跟着暗一他们几个在训练,齐筝偶尔也会给她开开小灶,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个疤脸。

……

……

齐小槐看着齐宝丫比划的手势,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

齐筝教过她,人的哪些部位最脆弱,该怎样快速解决一个比自己高大的成年人。

齐小槐艰难咽了口口水,借着马车的颠簸,缓缓挪向靠近车门的地方。

旁边的小姑娘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慢慢往后挪,把位置给她让出来。

齐宝丫丢下刀片,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刀片太小太短,没办法取人性命,跟刀片比起来,还是腰带更有杀伤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