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忍不住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六妹妹倒是会省事,从路边薅点草就敢当礼物,也不怕污了皇祖母的眼。”
梁王府的小郡主们你看我我看你,沈玉苒之前在沈岁岁这里吃了亏,又或许是梁王妃嘱咐过她,她也没敢再随便说话。
沈岁岁没看沈芊芊,只仰着脸对太后说:“皇祖母,这可是西北百姓们的一片心啊。”
沈玉妍眸光闪烁,这个沈岁岁真是太会说了。
这东西看着便宜,但皇祖母肯定高兴,沈芊芊真是太蠢了。
太后捻起一颗野枣干,指尖触到那粗糙的表皮,忽然想起年轻时跟着先皇微服私访,在农户家喝过的野枣粥 ,那时没有山珍海味,一碗热粥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百姓的心意,最是金贵。” 太后把野枣干放回布包,亲手系好递给身边的嬷嬷,“收好了,晚上就用这防风草煮水,再泡壶野枣茶。”
她看向沈岁岁时,眼底的笑意更浓,“岁岁有心了,知道哀家膝盖怕凉,这份心最是难能可贵。”
第111章 沈玉妍是什么意思?
沈芊芊气气呼呼地瞪着沈岁岁,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沈玉妍端起茶盏,掩住嘴角的笑意 ,沈芊芊就是这点不好,沉不住气。
沈岁岁这手 “以情动人”,可比捧着金银珠宝凑趣高明多了,太后最吃这一套。
“谁知道她是不是路边儿捡的?”沈芊芊小声地嘀咕。
太后眼角的余光扫过沈芊芊,淡淡道:“芊芊,岁岁这次可是立了功的,你们两个一样大,她能够放弃京城的舒适随着你六叔去西北,就这份勇气足以让你们姐妹们都学着些,即便这东西真的是她捡的,可也说明她心中有哀家啊?何况,哀家不觉得岁岁是个会撒谎的孩子。”
沈芊芊撇了撇嘴,虽没再顶嘴,却也是不服气的。
她爹被圈禁的事,京里早就传遍了,她心里憋着气,毕竟爹爹是因为六叔和沈岁岁才这样的,如今见沈岁岁如今得太后青眼,她自然更不高兴。
“岁岁呀,” 太后没再理沈芊芊,转而问她,“在西北瞧见什么新鲜事了?给皇祖母说说。”
沈岁岁眼睛亮了亮,“回皇祖母,西北的雪下得比京城大,能埋到岁岁的头顶呢!百姓们虽然遭了灾,可是他们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还派了我和爹爹去送吃的穿的,可高兴了,他们说有朝廷护着,他们什么都不怕……”
沈岁岁边说边比划,“有次下暴雪,营里的帐篷被压塌了一角,有个老爷爷带着乡亲们连夜帮忙修补,手上冻出了好几个大冻疮,却笑着说‘朝廷给了粮,咱们自己也得争气’。”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布偶,是用旧棉衣絮和粗麻线缝的,歪歪扭扭像只小熊:“这是北地的小石头送我的,他爹娘在灾里没了,跟着奶奶过活,却非要把这个塞给我,说我带它回京城,就当他看过皇上和太后娘娘了。”
“好孩子,有心了。” 太后把布偶还给沈岁岁,语气里带着叹息,“这场雪灾,百姓们受苦了。”
沈芊芊在一旁听着,指甲几乎要掐进帕子里。她总觉得沈岁岁在演戏,那些 “爷爷”“小石头”,怕都是编出来讨太后欢心的。
可看着太后眼里的动容,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闷闷地端起茶盏,却没心思喝。
沈玉妍勾了勾唇,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听岁岁妹妹这么说,北地的百姓倒比咱们想的更坚韧。有这份心气,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也亏得皇伯伯这次及时出手,不过话说回来,皇伯伯是明君,离不开皇祖母的功劳啊。”
其余人也附和着,除了沈芊芊。
太后被逗笑了,“你们呀,嘴都比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