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给他擦身的手顿时僵住,蹙眉望着他:“什么?”
“昭意,你跟顾宴走吧,我怕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许昭意把毛巾一扔,盘腿坐到他身边,脸色极沉:“苏之赫,你现在是喝醉后胡言乱语吗?”
“我酒意过了,还有点醉,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苏之赫平躺在床,深眸逐渐清亮,眼眶泛红,凝望着她。
许昭意抿唇,沉默片刻,轻声轻语道:“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等你清醒了再说。”
苏之赫冷笑,声音飙升几分贝:“趁着我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让你走,你就走吧。”
许昭意不解,心房一阵抽痛,声音软下来:“为什么?你不是说一辈子吗?你不是不肯让我离开吗?”
苏之赫闭上眼,想起许昭意和顾宴在车上亲吻的画面,想起他们在雨中拥抱的画面,他心如刀割,痛得他想要杀了顾宴,也想弄死许昭意。
但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我真的受不了,一次就够,第二次我怕我会弄死你,我不舍得你死,你还是离开我吧,有多远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换作以前,许昭意会二话不说,立刻离开。
可此刻,她不愿离开了。
但他的话好伤人,也好可怕。
什么第一次,什么第二次?
只是见顾宴一面,就想要囚禁她,想要弄死她?
再恋爱脑的女人,遇上这种疯子,也会自觉离开吧!
要不杀妻碎尸案的下一个就是她。
许昭意感觉胸口堵着难受,心里酸涩刺痛,一阵阵的袭来,她声音绵软无力:“苏之赫,你即使喝醉了,也不会赶我走的。”
“我醒了。”苏之赫趁着身躯,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都凌晨了,一年之约,还有27天,我国外有家小公司,价值十几亿,我会把股份转到你名下,以后你就拿着分红生活吧。”
许昭意指尖缓缓掐住睡裙,指尖发疼,心脏像被石头砸中,突然剧烈痛疼。
泪水也不争气地涌上眼眶,模糊了她视线,声音微微哽咽,“你以前还说过,想娶我。”
苏之赫与她面对面,盘腿而坐,双手撑着额头,俯下身,语气格外沉重:“不想娶了。”
娶她,未来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忍受她身体和精神都出轨顾宴,要么长期囚禁她。
前者,他做不到。
后者,他能做得到,但不想犯罪,毁了自己的前程,也不想让她受罪。
以前他不相信爱情,觉得不可能跟许昭意产生感情,两人纯粹是肉体关系。
可此刻的心太痛太痛了,他不想相信自己爱上许昭意都不行。
他也逐渐明白许昭意以前说的话,爱一个人,是给予她幸福,尊重,和平等。而不是掠夺,控制,和占有。
“我若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许昭意声音发颤。
“走吧。”苏之赫往后倒,嗓音仿佛被砂纸磨过,带着一丝哽咽:“让司机送你,或者你到车库选一辆豪车开走,回头我让助理过户给你。”
“我能不能明天早上再走?”
“我怕我明天早上会反悔。”苏之赫望着天花板,声音格外冷沉。
许昭意苦涩抿唇,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脸颊微凉。
她伸手摸上脸颊,湿湿的,竟然是泪。
离开苏之赫,是她这一年来最渴望的事情,真到了这一刻,竟然还会掉眼泪。
她慌忙擦掉眼泪,下了床,“谢谢。”
道谢后,她快步进入衣帽间,拿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