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我的成绩单吗?我的家长会你去过吗?我的生日你记得吗?我什么时候长到一米八的,你知道吗?”
“我被大哥陷害的时候,你相信过我吗?”
他一桩桩,一件件,平静地叙述,没有歇斯底里,却比任何怒吼都更有力量,那是一种被漫长岁月打磨后深入骨髓的失望和麻木。
林静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些被刻意遗忘和忽略的过往被血淋淋地撕开摊在阳光下,让她无所遁形,只能强撑着母亲的威严:“你……你这是在怪我?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司!没有我在外面的周旋,没有苏家的显赫,你能有今天这样优渥的生活,能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为了苏家?为了公司?”苏之赫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隼,直直刺向她,“是啊,您永远有借口。所以,现在苏家安好,公司运转正常,您功不可没。那么,就请继续去维系您的苏家宏图,去拓展您的商业版图。我的事,不劳您费心。我的女人,更轮不到您来指手画脚,用钱侮辱!”
他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森然的警告意味:“以前您没管过我,以后,也请您继续保持。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更让苏家‘丢脸’的事情。”
林静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戾气和决绝惊得后退了半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掀翻权威的难堪和恐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斥责和道理在那冰冷的事实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第一次在这个强大的儿子面前,感到了一丝怯意和……无法反驳的内疚。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之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吕欣欣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之赫,狠戾、刻薄,不留情面,仿佛能将人剥皮拆骨。
她原本还想仗着林静撒娇卖痴,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客厅入口传来一声沉稳的咳嗽声。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苏老夫人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听到了大半,面色沉静,不怒自威,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母子俩,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吕欣欣身上。
“奶奶。”苏之赫唤了一声,语气稍缓,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余怒未消。
林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诉苦:“妈,您看看阿赫,他简直……”
“我都听到了。”苏老夫人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阿静,不是我说你,孩子们的事,你确实插手太多了。阿赫已经不是需要你时刻牵着走路的小孩子了。他的人生,他的伴侣,该由他自己决定。”
她又看向吕欣欣,语气疏离而客气:“吕小姐,今天家里有些不方便,就不多留你了。阿姨,去收拾吕小姐的行李,叫司机务必送回吕家。”
老夫人一句话,直接给这场闹剧画上了休止符。
她既没有过分指责林静,给了她台阶,又明确表达了对苏之赫的支持,更是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吕欣欣脸色难看,羞愤难当,却不敢在苏老夫人面前造次,只能咬着唇,灰溜溜地跟着阿姨走了,连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
林静站在原地,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在老夫人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愤愤地一甩手,转身上了楼,连看都没再看苏之赫和许昭意一眼。
客厅里终于恢复安静,却弥漫着一股尴尬和凝滞的气息。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走到苏之赫面前,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妈她……有她的不对。但有些话,说太重了,伤人也伤己。行了,刚出院,别动气,带昭意回房休息吧。”
苏之赫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