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一遍遍地在心里说:我在,我一直都在。

苏之赫脸色苍白,唇瓣干涩,挤出一抹微笑,嗓音哑哑的,“你在掉眼泪?是因为我吗?”

许昭意一怔,猛地摸上脸颊。

冰凉凉的,全湿透了。

她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猛地站起来,按着呼喊键:“医生,医生…醒了,他醒了…”

说完,许昭意再看向苏之赫,想要抽出手给他打点水过来。

她手刚动了动,苏之赫用尽全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还是那句话,问得格外认真:“你是不是为我掉眼泪了?”

许昭意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是因为我中枪的,如果你死了,我也成了罪人,你的家人不会放过我的,我这几天太害怕了,所以看到你醒来,才松了一口气,哭了也正常。”

苏之赫闭上眼,轻轻呼一口气,“若我死了,你会不会在我的墓碑前掉眼泪?”

许昭意没回话。

这时,医生和护士都赶过来,急忙进行一系列检查,再把他的尿管拔掉。

许昭意退到边上,紧张地等待着。

这三天三夜,她仿佛过了一辈子。

好漫长啊!

跟她母亲去世时的感觉一样。

检查完伤口,身体机能,还有各种指标,医生说:“脱离危险期了,但身体虚,还是要好好养伤,先从流食开始吃,清淡一点。”

“谢谢医生。”许昭意道谢,目送医生护士离开。

她走过去,“你要喝水吗?”

苏之赫点头,“嗯。”

许昭意立刻倒上一杯温水,自己先喝上一口,感受着温度。

杯中放入吸管,抵到他唇,“喝吧,暖的。”

苏之赫望着许昭意的黑眼圈,那双疲惫浑浊的眼睛,好好似几天没睡。

本就清秀的脸蛋,此刻消瘦了不少。

他慢悠悠地含住吸管,吸着。

喝上两口水,吸管拔出来时,水迹落到苏之赫的嘴角边上。

许昭意一时没找到纸巾,用手指轻轻抹去。

苏之赫握住她的手指,深邃炙热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声音低哑:“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了。”

“你没睡吗?”

“我有睡啊!”许昭意心虚,放下杯子,坐到他面前的椅子。

苏之赫没有放开她的手,紧紧握着,“那你怎么有黑眼圈了?看起来好疲惫,憔悴了不少。”

许昭意紧张地摸摸脸颊,又摸摸头发,垂眸浅笑道:“没有,可能是我没化妆,素颜比较丑。”

“你一直都没有化妆的习惯。”

许昭意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又问:“你要不要吃东西?我让阿南煮点粥过来给你吧!”

苏之赫点点头。

许昭意轻轻推开他紧握自己手掌的大手,掏出手机给苏之南打电话,“阿南,你二哥醒了,你等会送点粥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苏之南很是激动。

许昭意交代完,挂了电话,又看向苏之赫,“我给你拿点水出来洗漱。”

她立刻起身,如前几天一样,端着一盘温水出来。

苏之赫闭上眼,没作声。

许昭意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还把毛巾探入他的衣服下面,给他擦拭身体。

她的动作娴熟,利索,温柔。

“我昏迷的几天,你没少干这种事吧?”

许昭意一怔,愣住了。

苏之赫缓缓睁开眼,对视着她:“是你一直在医院陪着我?”

“阿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