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觉得,守卫雪乌头一事,更加重要。”

“阴差阳错,这样反倒给了连贺首领的人更多喘息的机会。”

赫真知道这话秦思哲是对她说的,心里不由得一暖。

北地已经开始冷了,等到春暖花开,是不是一切都能有个好的结果?

她和父亲,也能重回嘉里城?

果然,不久后,大营就收到消息,祝叙的大部队已经到达了银滩谷附近。

银滩谷地处极北,此时又是初秋,天气已很是寒凉。

但祝叙不但亲自带兵到了银滩谷驻守,还大放厥词。

据说他亲口夸下海口,说既然中原皇帝也来了北地。

再加上逃出去的连贺。

这两个人的命,就都留在北地吧。

面对祝叙的挑衅,营中的人都摩拳擦掌,愤愤然不可耐。

皇上将众人再次聚集在了主营帐中。

他先是问慕卓奇。

“如今来看,祝叙已是占了先手,”

“依你所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慕卓奇来北地,就是应皇上旨意来寻雪乌头的。

故而他对雪乌头生长的地方已经有了很全面的了解。

“银滩谷此处极其险要,最是易守难攻。”

“它之所以名为银滩谷,我想赫真公主应该最是知道,”

“皆因那山谷中常年积雪不化,石头都冻成了冰块,”

“看起来就像是山谷石滩上,满是银子。”

“这样的地方,原本自然条件就极其恶劣,”

“大举屯兵已是艰难。”

“再者,中原士兵都是南方人,本就不惯北方天气。”

“在陆州还好,那银滩谷入秋后已是极寒,难以作战。”

“所以,皇上既然不能举一国之力大举掩杀过去,我们还是只能智取。”

大家都知道,以国力对国力自然不可行。

一方面是因为战争若起,边境必定民不聊生。

且时日一常,皇上和连贺性命堪忧。

若再惹得祝叙狗急跳墙,一把火烧了银滩谷的雪乌头,更是一了百了。

众人商议了好一阵子,连慕卓宁都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一次的事,确实极其棘手。

且她上一世,对北地的形势也并不清楚,帮不上什么忙。

皇上见她心焦,反而柔声安慰道。

“不必担心,”

“朕既然来了北地,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你不会变成寡妇的。”

慕卓宁知道,这样不正经的话,皇上必定是从她哥哥那听着的。

她不敢用眼剜皇上,只得剜了她哥哥一眼。

众人好不容易商定对策,这才各自回到营帐中。

皇上送慕卓宁回去的路上,心里存了些逗她的心思,便问道。

“宁儿,你如今还是愁眉紧锁,”

“朕从前竟不知,你会如此担心朕的安危。”

眼见皇上疲赖的毛病又犯了,慕卓宁只得无奈扶额。

“皇上,如今要找到雪乌头并不容易,”

“皇上还是专心正事,不要再取消臣妾了。”

皇上一听,立刻敛了调笑的神色,一把握住慕卓宁的手,说道。

“朕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若是因为朕的事让你不开心,那可是大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