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继妃,在连贺眼里也比不得赫真金贵。
赫真嘴角一挑,道。
“你以为,你简简单单说几句话,就能拦住我了吗?”
“可烁,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呀!”
可烁心中一团乱麻。
她也不懂,赫真明明此前已经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可她病过一场后,几日不见,怎么却横生出了如此勇气。
她难道真的不怕,这样闹过一番,那背后之人立刻要了连贺的性命吗?
可她看不透赫真,一直以来都活在她的阴影里。
这种如影随形的惧意,让可烁说不出一句话来。
赫真步步逼近,来到可烁面前时,可烁竟因过分紧张整个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赫真笑意盈盈,拍了拍可烁的脸,道。
“可烁啊可烁,”
“你可不要忘了,是谁抬举了你,”
“是谁让你过上了好日子。”
“我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她凑到可烁耳边,道。
“我不管你从前做了什么,”
“你最好祈祷上苍让我父亲没事。”
“否则我就算生不能将你活剥祭天,”
“死后化为厉鬼,也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不知为何,在可烁眼中,赫真狠厉的目光竟一时与连贺重叠了。
他们父女原本就是一样的,都是不可小觑之人啊。
可烁晃晃悠悠了两下,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此时赫真的人已经将主院的人都控制住了。
赫真放眼望去,果然在侧面连廊的一角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像是也看到了赫真,竟遥遥做了个平安的手势。
说来有趣,刚刚还大张旗鼓必定要进去见连贺一面的赫真,忽然就收敛了攻势。
她对可烁一笑。
“若父亲真的身体抱恙,”
“我这个做女儿的冒昧打扰确实不对。”
“不如今日我就不进去了,还请可烁妃,好好照顾我父亲!”
直到赫真离开,可烁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直到齐嬷嬷忍着自己身上的痛将她扶起,她才如梦初醒。
听闻赫真走了,可烁气得咬牙切齿。
“哼,算她跑得快。”
“今日她若是真强闯了主院,见了连贺那副模样,”
“惹恼了背后那个人,恐怕她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她不知道,赫真这次硬闯,却并非有勇无谋。
这是她与秦思哲等人早已商定好的策略。
赫真的这次硬闯,看似无谋,实则试探。
若非可烁极力阻拦,她还无法确定她父亲是否无恙。
且最后那一刻,她闹出的动静已经引出了关键之人。
那个在主院中,隐藏身形,偷偷给赫真打手势传递信息的,正是连贺的亲随阿勒伯。
阿勒伯也是唯一跟着连贺被软禁的亲随。
而他的跟随,却是由此前的假意投诚换来的。
今日阿勒伯出现,还给赫真传递了消息,足以证明连贺暂时性命无忧。
是夜,赫真悄摸来到了府中后园一个隐秘的角落。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