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祝叙毁了部族。”
那边慕卓宁在帐中,迟迟没等回赫真,却等来了皇上。
皇上告诉慕卓宁,他们计划先想办法将连贺从他府中营救出来。
故而,很快赫真就要被送回家中。
因为只有里应外合,才能在不大动干戈的情况下揪出连贺。
“就像阿哲说的,赫真不能垮,”
“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的能量。”
慕卓宁点点头。
“话虽如此,对一个小姑娘来说难免残忍了些。”
“自己父亲生死未卜,所爱之人又对自己全无回应。”
皇上叹了口气。
“朕也问过阿哲这话。”
“但他说,他一心守疆,无心情爱。”
“且赫真身份特殊,也不该耽于男女之情。”
“总之,他们之间的事很复杂。”
慕卓宁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皇上的意思,秦思哲并非完全对赫真无意?”
皇上摇摇头。
“朕也不知道,阿哲一向心思深,”
“他若不明说,朕也猜不透。”
他看了慕卓宁一眼,道。
“你如此关心他人的感情,”
“怎么就不能分出一点心思关心关心朕?”
“你方才说,所爱之人全无回应,所以对赫真来说颇为残忍。”
“那你对朕,就不残忍了吗?”
如今只要皇上一提感情的事,慕卓宁就全无招架之力。
她只能借口舟车劳顿,将皇上打发了出去。
皇上心绪不定,哪里睡得着。
在营中逗留之时,正巧遇到了慕卓奇。
“皇上,夜深了,怎么还未歇息。”
慕卓奇见到皇上,少不得寒暄一番。
谁知皇上一见他,便将从他妹妹那里受的一腔哀怨全发泄在了他身上。
“刚从你妹妹那里来,朕睡不着。”
“你来朕帐中,陪朕喝两杯吧。”
慕卓奇心道不好,又找不到借口拒绝,哪敢不从,只得悻悻陪皇上回到了帐中。
见皇上大口大口只管灌酒,面色不虞,慕卓奇不得不劝道。
“皇上海量,但这北地的酒后劲颇足,皇上还需注意龙体。”
皇上冷哼一声,道。
“你倒是会说话,跟你妹妹一样,”
“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朕这身体,既无人关心,还注意个什么劲儿!”
慕卓奇一听就知道皇上在说气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皇上,臣这个妹子从小被父母娇养惯了,性子又倔,脾气又大,”
“任性得很,若是惹了您不高兴,您多担待。”
皇上听慕卓奇说起慕卓宁不好,又到底听不得,语气便软了些。
“从前她不知朕心意,再冷待朕,朕也不能多说什么。”
“可朕如今鼓起勇气,向她不知表明心迹了多少回。”
“回回都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出来递给她。”
“可她还是不冷不热,实在让朕寒心。”
皇上又猛地喝了几口酒,眼中已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