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
四人心中一凛,道。
“是,属下领命。”
直到第二天,慕卓宁才知道,皇上前一天晚上翻了陆婉宜的牌子。
她也没料到,皇上会因为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丢下陆婉宜跑来看她。
这可不是生生打了陆婉宜的脸?
恐怕陆婉宜会更恨她。
在她的记忆中,上一世皇上对陆婉宜是真宠。
不仅仅是日日侍寝,对陆婉宜的赏赐也是不断。
陆婉宜那些任性的需求,皇上也是尽量满足,甚至选完儿子没多久就封了妃。
至少在她看来,皇上薨逝前,对陆婉宜的宠爱是实实在在的。
但她那时一心避宠,消息闭塞,一叶障目也说不定。
至少这一次看来,陆婉宜的宠幸大抵是虚假的繁荣。
她在皇上心中并没有慕卓宁之前以为的那样重。
细想下来,这一次她与陆婉宜换了儿子,很多事也就不如曾经的轨迹那般发展了。
而她,不就是在努力改变命运吗?
果不其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婉宜侍寝被皇上半途扔下的传闻很快甚嚣尘上。
陆婉宜除了在自己宫里砸东西出气,竟想不出一点儿转圜的办法。
不能再这样任由发展下去了,她必须反击。
陆婉宜咬了咬牙,回到寝殿中取出一个多宝匣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如陆婉宜所料,皇上不几日又翻了她的牌子。
这一次,她偷偷将那个油纸包藏在了袖中。
陆婉宜心中有了计较,伺候起皇上来就极为殷勤。
恰巧皇上今日也有好兴致,竟没让她一来就当烛台,反而先让她伺候他喝酒。
陆婉宜心中大喜,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皇上。
酒至半酣,她眼看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朦胧,便趁势倒在了皇上怀中。
陆婉宜已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皇上就没再碰过她。
但后宫中的女子,在她看来所能倚仗的只有皇上的宠幸。
这一次,她必定要做实了这宠幸,再借助这秘药,让皇上离不开她去。
等权利回到她手中,她一定要让慕卓宁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陆婉宜扭捏着腰身就往皇上身上蹭去。
皇上夜间喝了点酒,心潮便有些涌动,没来由想到了慕卓宁。
多年前她也曾侍寝过,可那时是什么光景,皇上竟全然想不起来了。
眼前温香软玉在怀,皇上竟恍惚将陆婉宜看成了慕卓宁的样子。
直到陆婉宜刻意引诱,皇上才回过神来。
他眼神倏地变得冰冷,嘴角一挑,道。
“去举烛台!”
四个字,却让陆婉宜心如死灰。
凭什么她就不行?
她强压住心中的怨气,站起身来走到了墙边。
此时皇上也有些疲惫,靠在引枕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婉宜眼角不断地瞥着皇上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立刻从袖中掏出了那个油纸包。
接着,她以宽袖为遮挡,将油纸包里的粉末全数倒在了烛台上的烛芯里。
白色粉末落下,只浮起一阵若有似无的烟尘,便消失无踪。
陆婉宜一脸胸有成竹地举起烛台,身形比平时都要稳了许多。
她心中兴奋,举了多时竟都不觉得累。
不远处皇上又开始自斟自酌。
只是今日的酒似乎劲儿更足,他不过喝了半壶就有些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