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我也算明白了,只要卫应止没放下卫吟雪,我们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而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全将军府和太师府的掩面。
“你纳妾,对将军府、对你我都好,将军府后继有人,我也不用遭人议论。”
听到这话,卫应止神情一凝。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深沉:“你在跟我置气?”
然而我抽出手,也回避了他的目光。
“没有,不过是想着这么多年,你也该有个孩子了。”
掌心的空荡让卫应止的心没由来的紧了几分。
他看着面前温声细语说着谁家的姑娘如何贤良淑德的人,思绪恍惚。
眼前人现在像极了以前他出征时,给他的包袱里装上保暖的护膝、狐裘时的絮叨模样。
可那双眼睛平静的过分,犹如一汪死水。
一种从没有过的惶恐伴着恼怒,让卫应止沉着脸打断我的话。
“随便选两个好的定下吧。”
说完,他甩袖而去。
看着卫应止离开的背影,我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株墨兰上。
情绪翻涌,像是压抑着五年的暴风雪。
最后,我吩咐翠竹:“把那株墨兰扔了。”
之后几日,卫应止像是较劲一样,日日住在书房。
我也没有去找他,倒是我的咳疾愈发严重,几次都咳出血来了。
大夫把过脉后,一脸严肃的告诫。
“夫人,您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旧疾,若好好吃药,心情舒畅便可治愈,我照着原先的药房再多抓几味药,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能动气,不然恐损伤心脉。”
我应了声,让翠竹送大夫出去。
晌午过后,难得的出了太阳。
我想着在房里憋久了,便叫上翠竹去后院走走。
只是刚出院子没一会儿,我便觉得大氅挡不住寒风透骨,便让翠竹去取狐裘。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将军府的墙沿都坠着晶莹的冰锥。
我拢着领口小心地走着。
在经过一处院落时,却听见里头传来几声低啜。
我抬头一看,是卫吟雪的藏春院。
“大哥,我已经和袁延舟和离,这孩子不能留啊。”
听到卫吟雪带着哭腔的话,我不由停下脚。
孩子?卫吟雪有孕了?
下一瞬,卫应止满含怜惜安慰传了出来。
“女子落胎太伤身子,我想了个法子,枝筠难孕,你生下孩子就把他记在我们夫妇名下,就当做我和枝筠的孩子。”
这话犹如烧红的铁烙砸进我的心肺。
我气红了眼,攥紧的双拳止不住的颤抖。
卫应止揽下卫吟雪的一生便罢了,还要我和他一起替她养孩子。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瞬间,积压数年的委屈和怒火烧毁了我的理智。
‘嘭’
一身巨响,我一脚踹开了藏春院的院门!
第6章
巨大的声响让卫应止和卫吟雪同时转过头。
看到来人的一瞬,卫应止眸色一震:“枝筠?”
门墙融雪滴落,像是无声啜泣。
我踩着脚下的冰雪,朝他步步逼近,句句质问。
“整整五年,我替你打理将军府上下,接济卫吟雪的婆家,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我为两家名声和利益做出的退让,换来的竟是你连商量都不用,便要将她的孩子记在我名下的变本加厉。”
“卫应止,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活该受着这些的?”
我的声音沙哑的像含着砂砾,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