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萧涉川的手，指甲都因为用力陷进他的肉里。

第18章

萧涉川浑然不觉，心疼又心焦的守在床边。

血腥味充斥着鼻尖，像滂沱的潮湿，湮没了他的感官。

萧涉川只感觉比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见到的断臂残肢更叫他心慌腿软。

第一个孩子出来时，萧涉川一口气刚刚松下。

就听到稳婆说：“里面还有一个！”

这一刻，萧涉川是有些恨的。

恨孩子让江枝筠遭了这样的罪，也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江枝筠。

四个时辰，萧涉川看着江枝筠痛苦、力竭，又这挣扎着继续使力。

只感觉自己一颗心，被放在油锅中烹煎。

煎熬又痛苦。

生完孩子，江枝筠昏睡了三日，萧涉川就在她的身旁守了三日。

就连江太师赶来，见过昏睡后的江枝筠后，抱着孩子来全萧涉川回屋休息一下，他都恍若未闻。

夜里，我恍惚着睁开眼，只觉口干舌燥，胸前胀痛。

我艰难的睁开眼，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萧涉川，哑声道：“渴……”

萧涉川一怔，忙起身，手忙脚乱去倒水。

手中的杯子几度没有拿稳。

萧涉川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中。

喂下水后，他一脸紧张。

“还要吗？”

我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我这是睡了多久，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能感觉到萧涉川环着我的手还在抖。

但他却只摇摇头。

“没多久，你饿不饿，小厨房备着五红汤、竹荪肝膏汤和黄焖鱼翅，要不要吃一些。”

我听着那些菜名，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随后小声抱怨。

“又变成以前生病时一样，只能吃些清淡的了。”

萧涉川心疼的摸了摸我有些消瘦下去的脸颊。

“好不容易养起的肉，又掉了，等这段日子过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好不好？”

坐月子期间，我又过上了两年前，病中萧涉川第一次回来时的日子。

连动手都不用，视线落在哪一个碗上，不多时萧涉川就舀好递到唇边，只等我张口。

饭后，我因为亏损过大，不多时又沉沉睡去。

萧涉川替江枝筠掖好被子后出了门。

翠竹此时正候在外厅。

萧涉川相较于前几日。已经缓和了脸色。

“王妃那天为何会走那一条路？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不差的给我复述一遍。”

翠竹将那日出门口的事，都如实禀告。

“王妃说，前几日太师府有人传信，说老爷告假了许多天，王妃心思敏感，当心是老爷有什么事儿，但你们因为她即将临盆瞒着她，就拉着我说要回府。”

听到这萧涉川冷着脸吩咐身旁暗卫。

“去找到当日传信之人。”

随后看着翠竹：“你继续说。”

翠竹眯着眼回想着当日细节。

“当天马车确实是一路往太师府的方向驶去，但和往常王府的马夫走的路不同，那天走的路行人和摊贩更多。”

“出事时，马车险些被撞翻，紧接着马就受了惊，奇怪的是，马市不正常的发狂，卫将军把着马绳也没能让马平静下来。”

听到这，萧涉川能确定就是有人刻意而为。

他沉思了许久，眼神阴鸷，翻涌着怒意。

第19章

最后垂眸敛下这些情绪，换上温和的模样，对翠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