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止闻言，像是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千百遍。

起身跪在殿前，扬声道。

“臣与臣妻江枝筠的和离是一场误会，臣只求陛下能让臣妻回到臣的身边。”

第13章

此话落在大殿，就像一颗石子落进平静的湖面。

泛起阵阵涟漪。

一时文武百官，同他们的家眷纷纷窃窃私语。

“卫将军和萧王两人向来政见不和，我瞧着江枝筠今日竟敢赴宴，就知道这事儿善了不了。”

“这病秧子命真好，当年让战功赫赫、意气风发的卫小将军娶了她，和离后，我都以为她要绞了头发做姑子了，结果萧王从岭南回来后便用一身政绩求娶她。”

“说到底也是可怜，成为两个人男人争夺的工具。”

……

比起别人的慌乱，萧涉川要淡定许多。

他拉过我，缓步上前，在殿前跪下。

“臣与臣妻成婚一年有余，从未分开过一日，感情甚好，卫将军功绩再高也断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吧。”

卫应止气得眼都红了：“你！”

“枝筠本就是我妻，是你趁我不在……”

萧涉川听到这话，扬声打断卫应止的话。

“卫将军慎言！我在岭南戍边五年，在你们和离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前，从未回过京，我不怕流言，可枝筠不该受这样的非议！”

他的话噎得卫应止有口难辩。

卫应止看向我，似乎想我说些什么。

我却觉得讽刺，卫应止从来不将我在乎的事情当一回事儿。

我挺着肚子，对着皇上深深拜下。

“两年前卫将军的和离书中有他的印章、签名，是在族老面前过了祠堂的，如今我与王爷感情甚笃，还请皇上明鉴。”

我的话，就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冷水。

浇灭了任何一丝死灰复燃的可能。

皇上也在此时适时开口打圆场。

“想必卫将军是在自己的庆功宴上喝多了，才说了胡话。”

他扬了音调：“来人，扶卫将军去偏殿休息。”

卫应止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

他行了礼，最终还是回到自己位置，萧涉川也扶着我回了座位。

经此一遭，我也没了食欲。

萧涉川似是看出来了，捏了捏我的手，在我耳边小声说。

“出宫后，我给你去福鼎记排队买糖渍话梅，别不高兴了。”

我见萧涉川这样护着自己。

心中一暖，漾出一抹笑。

“那我还要梅花香饼。”

对面的卫应止将两人的互动都收入眼底。

苦涩的端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刚刚的大殿上，最后让卫应止不再坚持的，是他的脑中浮现出太师府中江枝筠笃定又坚毅告诉他，我如今很幸福。

还有江枝筠恢复如初的笑。

曾经被他亲手摧毁侵蚀的美好，他不愿再伤害第二次了。

庆功宴散，萧涉川刚要牵着我离开。

一个太监匆匆来报。

“王爷，太后那边设了宴，请王妃和各位娘娘一叙。”

萧涉川拧了眉，直接拒绝。

“就和皇母说，王妃月份大了，身体不适，等往后再去拜见她。”

太监的脸色有些为难。

我想到这几日闹出的种种，猜到太后或许想要敲打我。

也不想萧涉川闹得太僵。

于是拉了拉萧涉川的衣袖，对太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