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都不是按照我的本心来的，不过就是一个错误。”

“既然是错误，就该被纠正，不是吗？”

我摇摇头。

“你这么说不对，她救了你说明你们之间有缘分。”

“既然有缘分，就不是错误。”

我攥着手，忍着心里的痛开口。

“程季白，你回去吧。”

“我的病我心里有数，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程季白的神情骤然僵住。

他猛地站起身来，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岁岁……”

“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我要好好治疗了吗？”

我垂下眼，轻轻笑了笑。

“你和医生的话我都听见了……已经没必要再治了不是吗。”

“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如果你真想要弥补我，那就让我自己做决定，可以吗？”

程季白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眸色越来越沉，沉到像是整个人随时都会崩溃。

到后面，我已经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就在我以为程季白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了。

程季白掀了掀薄唇，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隐隐发颤。

“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的心也猛地颤了颤。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难的决定。

就像当初得知他要和陆小棠结婚时，我根本说不出祝福的话一样。

可即便很艰难，程季白最后还是选择尊重我。

在医院住满了一周后，程季白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买了前往挪威的机票。

此刻，我们坐在机场的候机厅内。

程季白将水杯递到我手上，又仔细地给我检查衣服有没有穿好。

看着他神情认真的样子，我只觉得现在这一刻好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暑假。

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照顾。

第21章

我们抵达特罗姆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虽然分开了三年，但我和程季白之间的默契完全没有消失。

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他总是会用心把一切都安排好。

程季白提前联系好的向导接我们去民宿的路上，一直在给我们介绍。

介绍这里的景点，给我推荐好吃的美食。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兴致高昂的和他讨论。

可现在我体力不支，从下了飞机开始就有些昏昏欲睡。

此刻我靠在程季白的肩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倒退。

在瑞士没有看到的绝美雪景，我在挪威看到了。

真的很美。

迷糊间，我听到程季白在和向导说话。

他说：“Mywife……”

但后来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等我再醒过来时，我们已经在民宿了。

外面很冷很冷，屋子里却非常暖和，程季白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看向导给的游玩手册。

我一睁开眼，他就放下手中的册子看向我。

“醒了。”

程季白起身，从一旁的炉子上将粥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