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反正我没踩。”

唯有周霁川脸色变了变，一脸慎重地看着我消失在视线里。

……

我出神地往学校走，猛然看见宿舍楼下站着一个人。

商珂。

我一下就清醒了，连背都挺得直直的。

商珂现在状态很不好，大概一夜没睡，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皱皱巴巴的。

他的下巴甚至还长了点胡茬，眼底满是血丝。

商珂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他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一副精英做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只被主人遗弃的狗，望向我的眼神么悲伤又执拗。

我心底猛地一涩。

分明两个人之间至少隔了二十米的距离，可我仍觉得他的悲伤浓郁得能把我刮伤。

我艰难地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他，就这么从他身边经过。

商珂也没说话，就这么悲伤地看着我。

我直觉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直到第二天，我出了宿舍，却又看见了商珂时，才猛地一怔。

商珂这是学上死缠烂打那副做派了。

我抿了抿唇，只当做他不存在。

果不其然商珂又跟了上来，可能是知道在我这讨不着什么好，于是他也不主动说话，只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商珂就坐在我后面的桌子上看我吃饭。

我在音乐教室拉琴的时候，商珂就站在教室后面看我拉琴。

我回宿舍休息的时候，商珂就坐在宿舍楼下的木椅上看我窗户发呆。

时间一长，连简夕都有点受不了了。

“昭然，虽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吧，但你也不能让商珂一直这么站着吧，怪可怜的。”

我面对这种话，只能无力。

我又不能对简夕讲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于是只能从商珂身上下手。

“我现在就下去了结了他！”

我愤恨地磨了磨牙，当即下楼去了。

第22章

我刚冲到商珂面前，便见他眼前猛地一亮：“你愿意和我回国了？”

我冷哼一声。

“不，我是来劝你走的，我是不会和你……”

“许昭然。”

沈疏白的声音在身后猛然出现的时候。

我的大脑忽地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心就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着酸涩。

商珂就这么看着我的眼睛从愤怒，一下变成了死寂。

他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又重又大的石头，喘息不得。

我也沉默地回头，与沈疏白对上视线。

沈疏白难得对着我挤出了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和煦的笑容。

他先是看了眼商珂，像是在说：你不行，就看我的。

随后又看向我，伸出手，温柔而又笃定道：“许昭然，和我回家，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金色维也纳拉琴吗？你可不能反悔。”

我眼眶顿时通红。

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好像已经到了情绪的边缘。

沈疏白轻勾起唇角，就在他以为稳了的时候，却见我绝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和你搭档了，沈疏白。不，应该说是你、商珂，凌雪瑶，你们三个人。”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这话说得相当绝情，打得沈疏白片刻间便耳鸣不止。

他荒唐地看了我，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商珂。

两人面孔重叠在一起，仿佛从同一个影子撕裂开来，搅碎又黏合。

沈疏白不是没听商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