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钻入鼻腔，他睁眼，看到了床边坐着的池莜苒。

思维还没有从梦中完全抽离，他怔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

池莜苒先开了口：“阿城，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紧张冲动，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那个叫宁晚的女孩，对你很重要吗？”

顾辛城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半个月后才会回国吗，怎么会提前？”

池莜苒失笑：“看来，果然约我回国的人不是你。”

顾辛城疑惑的看向她。

池莜苒开口解释：“一周前，我收到了一份邀约，让我在一周后回国，前往维也纳酒店，说是为我准备了一份惊喜，我以为是你。”

顾辛城一怔。

池莜苒接着开口：“还有一个原因，十年之约到了，你忘记了吗？”

顾辛城沉默了一瞬，他当然没忘。

当时不愿和宁晚确定关系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和池莜苒有个十年之约。

他想，自己最起码要等她回来。

当年他和池莜苒在大学相识，谈了一段最羞涩纯真的校园恋爱，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简单又美好。

后来池莜苒得到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要和他分手。

顾辛城不愿意，池莜苒就定下了十年之约，让顾辛城等她十年。

刚开始的那两年，顾辛城非常煎熬，也非常忙碌，恨不得时间再快一点，马上到十年后，跟池莜苒见面。

但后来，宁晚渐渐填满了他的生活。

在他心中的比重渐渐超过池莜苒，顾辛城有过迷茫，有过挣扎，只是他从没在宁晚面前提过，所以在得知宁晚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才那么震惊。

顾辛城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等了十年的人。

她依然如当年一般温婉动人，但顾辛城看着她，却找不到当年那么刻骨铭心的心动的感觉。

甚至觉得她身上少了些宁晚的闹腾，缺失感觉。

顾辛城垂下了头，开口道歉：“莜苒，对不起。”

他们之间，终究是他先毁了约。

池莜苒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只是有些苦涩：“说实话，阿城，在得到你要给我求婚的消息的时候，我哪怕错愕，不过还是有些开心。”

“但看到你完全看不见我，只关心宁晚的时候，我有些难过。”

“不是难过你有了新的爱人，只是难过你爱别人超过了我。”

“他们都说初恋是最不可超越的，对我来说是如此，但对你而言似乎不是。”

顾辛城沉默了一瞬：“我和晚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得了吧顾辛城，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池莜苒定定的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你不爱宁晚吗？”

“你自己相信吗？”

顾辛城沉默了，他相信了快十年，但现在……

他也无法相信了。

池莜苒看着他这幅样子，轻啧了一声：“行了，你也别一副苦大仇深，对不起所有人的样子。”

“我来找你，也不是找你再续前缘的。”

顾辛城抬头看向她。

池莜苒接着开口：“我在国外，也找到了一个很心仪的男朋友，他想跟我结婚。”

“但我想着，自己定下的十年之约，最起码得回来看看。”

“如果你还在等我，我就和你说清楚，祝你找到幸福，同时向你道歉。”

“现在，你已经找到了心仪之人，皆大欢喜。”

第13章

顾辛城听她这么说，心头那块压了多年的巨石，突然间轻了许多。

他在意识到自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