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家属院上空。
不一会儿,家属院里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各家各户纷纷探出头来,见到满身是血的李清欢站在院子里,都围了过来。
住在东厢房的退休教师赵奶奶,脚步匆匆地也赶了过来,看见李清欢浑身是血,脸上满是担忧,连忙关切地问道:“欢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伤到哪里了?要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李清欢瞬间又恢复了原主之前那乖巧温顺的性格,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一丝虚弱说道:“谢谢赵奶奶,我已经上过止血药了,血也止住了。”
赵奶奶一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可还是满脸心疼,继续追问道:“你奶奶和大伯一家来你家干啥?怎么能出手把你打成这样?”
刚才李清欢的声音虽然大,但家属院里的人只是听得一知半解,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个究竟。
“赵奶奶您不知道,”李清欢说着,扔掉手里的菜刀,眼眶泛红,哭诉道,“他们想要我爸妈用命换来的工作,还想将这房子一并要去,我不给,他们就像发了疯一样往死里打我……”
她一边说,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继续可怜兮兮地卖惨道:“我被他们几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实在扛不住,随后就晕了过去。”
“我昏迷后,他们就在我房间里四处翻找,我醒来时,偷偷从厨房拿出菜刀吓唬他们,他们这才害怕得跑了。”
赵奶奶听着,心疼得直抹眼泪,嘴里念叨着:“造孽啊!这一家子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围观群众顿时像点燃的鞭炮,交头接耳,纷纷指责李建国一家的恶行。
“丧良心的东西!”张春燕气得跺脚,手指着狼狈逃远的李家人大骂,“烈士尸骨未寒,就来欺负孤女!”
“就是!”钳工老吴义愤填膺地说道,“咱们得找厂领导将这事儿反映上去,不能让烈士的遗孤这么受欺负!”
李清欢抿了抿唇,眼神略带犹豫地看向众人,轻声说道:“多谢各位叔伯婶子的好意。说到底,他们毕竟是我的血亲,今日闹了这一场,想必他们该会收敛点了。”
老吴不放心地追问:“欢丫头,真不用我们去找领导说道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万一他们再来……”
“吴叔,”李清欢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们虽待我不仁,我却不能无义。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也不好。”
众人见李清欢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劝,只能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对李家人的不满。
唯有赵奶奶踌躇着没走,眼神中满是担忧。
“丫头啊,”赵奶奶上前拉住李清欢的手,叮嘱道,“你记住,要是那些没良心的再来闹,你就站在院里喊一嗓子。咱们左邻右舍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清欢喉头一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前世,自打八岁那年妈妈因病去世后,爸爸又娶了继母,她就像被世界遗忘的孩子,没得到多少温暖。
继母的冷眼和父亲的漠视就像寒冬里的冰碴子,扎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