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如一场及时雨,“你投诉主办方自己有什么用,直接投诉到他们的上级机构CCOPA,就投诉他们种族歧视。他们的上级机构投诉电话是xxxxxxx。”
接待人员脸色剧变,陡然截止的笑声差点呛到气管,“你们想做什么!”
荆泽琛正视接待人员,嘴角微勾,“维护我们的权力,抨击种族歧视。”
种族歧视。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
三名接待人员慌了好一阵。
突然一人喊道:“他们没有证据!别被他们慌了神。”
三人镇定下来,脸上带上厉色,“你竟然想搞我们!”
荆泽琛神色不变,嘴里平稳地报出一个又一个证据。
“5月10号,B国,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才等来接待人员。”
“5月12号,A国,在机场等了两个半小时才等来接待人员。”
“5月17号,C国,在机场……”
“够了!”
对方的从容与自信,胸有成竹的神色击溃了三人心理防线。
那高高昂起的下巴缩回,长在头顶上的眼睛带上谦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错,真的是因事耽误去接你们。请你们原谅我们。”
男人面无表情,只淡淡地盯着他们,上位者的气势铺天盖地朝他们倾泻而来。
三人恍惚间看到刀光,呼吸都停了一息,眼底浮现骇然。
汗水沁下额头。
一滴,
两滴。
渗入眼角,火辣辣地痛。
他们却不敢擦,腰脊更弯了,连呼吸都轻了,语言带上敬语。
“尊敬的先生,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们愿意补偿,请您不要投诉我们。”
荆泽琛冷淡开口,“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我们休息。你们只是接待人员 ,结束接待之后,你们并没有权力来打扰我们。”
每一句都说在点上,显然眼前的男人非常熟悉他们国内的规则及处理方式。
三人不敢停留。
那个男人停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像带着钢针,痛得慌。
呯
房门不客气地关上。
“怎么办?他如果真的要投诉我们种族歧视……”其中一个男人慌乱了,他不能没了这份工作。
“他们不敢,他们这些穷国,怎么敢有底气这么做!”另一个男人声音极厉,心里却发虚。
是啊,就是欺负他们是穷国,就是笃定他们不敢闹起来,他们这段时间,耍了一个又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团队。
没有人敢反抗。
他们也把这些当成乐子讲给同事当下饭菜。
但这些华国人不一样。
“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最后一个男人眼神发狠。
“别,别,也许本来他们不想投诉我们,你要是做了什么,惹恼了他们,真的投诉我们怎么办?”
若是投诉到主办方,那还好。
他们这么做,主办方本身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但若是捅到CCOPA,他们根本就兜不住!
还是种族歧视的名头。
这可是能引起国际问题。
“那个男人很不一般,不能惹。”
这话一出,三个男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落荒而逃。
不甘,悔恨,忐忑,惶恐折磨着他们整个比赛。
这些华人不能惹。
房里,洪泗不解地问:“荆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狠狠敲诈他们一下?”
几位教练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洪泗挠挠头,不解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