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察觉到不对,掉头就要跑,就被自家爷爷给揪住耳朵,怒吼声震得她脑门嗡嗡响。
“溥绮琴,你胆子大了!竟然敢一声不吭就跑去县城火车站?如果不是恰好被熟人看到,你现在就被卖到大山里,专门给人生孩子!”
一想到这情景,溥师长就恨不得拿枪毙了那恶毒的女人。
溥绮琴缩着脑袋像鹌鹑一样,小小声说:“爷爷,我又不是故意,她之前还帮过我,我怎么知道她是坏人。”
说完,她绞着双手,很是低落,“她明明就是被卖进杠子村的受害者,她为什么这么恨我,要杀了我?”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眶红了。
当初,她是真的感谢她,也是真的同情她的遭遇。
在出发去火车站前,她就在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帮她解决工作问题,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却没想到,一腔真心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她甚至恨她恨到要她死!
为什么?
晶莹的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手背上。
“为什么?因为人贩子领头人是她的男人,因为她是人贩子领头人背后出谋划策的军师!”冰冷的声音由远而近。
溥绮琴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明岚那张总是无所谓的脸上布满冷厉,眼底的寒光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溥绮琴被吓懵了,泪珠悬在眼角,鼻涕挂在鼻间,很有些搞笑。
但明岚没笑。
她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声音说:“花丽娟是被家人卖掉的。”
“八年前,她被卖进杠子村,卖给任哥做媳妇,当时杠子村人口买卖的盘子很小。他们世代都在山里,见识浅薄,从一开始只是想给自己拐个媳妇,渐渐发展成为“长线红娘”,给附近的村民“娶”媳妇。”
“花丽娟是城里人,她考上过高中,被家里人逼着把名额让给自己的弟弟,还被家里人卖进山里。她的男人任哥对她很好,是她生命里的光。”
“她为了爱情出卖自己的人性,她藏在背后给任哥出谋划策,把任哥捧到人贩子团伙的最高位,更是把杠子村发展成为南方最大的人贩子团队。”
“她装成受害者藏在杠子村的女人堆里当细作,谁有想逃的念头,就拉出去杀鸡儆猴,当着所有女人的面让全村村民凌辱她,打断她的腿,让人将她锁在猪圈里,跟猪抢食,甚至不给猪吃食,饿得那些猪去啃她。”
“她当初淋过雨,没人救她,她就要撕了所有人的伞。”
她的声音太冷,太锋利。
每一句都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将溥绮琴的天真,一层层削去。
溥绮琴的脸一寸寸失了血色,无忧无虑的眼眸涌上恐惧,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溥师长不忍地张了张嘴,眼光触及她手臂上带血的绷带,到了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直以来,他们把她保护得太好,好得她以为世界上美好得像个童话镇,对人没有防备心理。
是他错了。
错得离谱。
孩子大了,他能护得了她几时?
她该好好地看清这个世界,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
他的思绪剧烈翻滚,颤抖。
明岚那冷酷得近乎无情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不把她从天真的梦里扎醒就不罢休。
“当初你找人端了整个杠子村,她假装成受害者,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如果当初不是你身边总跟着人,她没有下手的机会,你早就该被卖到大山里帮男人生十个八个孩子。”
溥绮琴被这话吓得躲进溥师长怀里簌簌发抖,“呜呜,爷爷,我不要被卖到大山里!”
“后来,她离开杠子村,把在外的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