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看看,我看这位穆娘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按照这样的办法,不知道可以救下多少受伤的将士。”

孙大夫语气中带着亢奋。

杨指挥使虽然外边看上去就是个粗壮的汉子,可听道此事会涉及到军中士兵的性命,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和孙大夫对视一眼,而后连忙接过这个册子,翻开。

看着上面记录的东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何军中那些受伤的士兵明明已经被救回来了,却又突然发热,原来有这么多讲究。”

说到这里,他猛的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对着孙大夫道:“正好我今日带人去剿灭胡匪,有一些士兵受伤了,你便按照这个册子上面记录的办法替他们治疗,若是真的能让他们保住性命,本指挥使必有重赏。”

孙大夫闻言连忙应是。

正要退出去,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讪笑两声:“对了指挥使,这个办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那位穆娘子,您要赏赐也该赏赐给人家才对,我这个老头子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霸占一个小娘子的赏赐。”

杨指挥使无奈的嗤笑一声:“行了,本指挥使知道,若她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有用,本指挥使不会忘了她的。”

孙大夫得了满意的答复,这才喜气洋洋的离开了。

当天夜里,军营中受伤的士兵便全部被孙大夫召集在了一起,将人安置在了按照穆知韵给的办法杀菌消毒后的专门“病房”中。

对于伤口的处理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简单粗暴。

对于孙大夫这奇怪的安排,不少士兵都觉得麻烦,可碍于指挥使的吩咐,还是乖乖遵守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大夫就去看这些伤员,结果还真的发现这一批伤员居然大部分都没有伤口感染或者发热,这让孙大夫心里莫名就多了几分自信。

他有种直觉,他从穆知韵那里学来的东西肯定都是真的,想了想,他亲自准备了一份谢礼又去了一趟青石村。

孙大夫是从小跟着医馆的大夫当学徒学习的医术,自然知道想要学到真本事有多难,好多人甚至宁愿将一手本领带到棺材里去,也不愿意传授给别人。

可这位穆娘子却和旁人不同,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就轻而易举的告诉了他,而且他看的出来对方的医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若不是两人年纪相差实在太大了,他都想厚着脸皮人对方做师父呢。

眼下虽然认不成师父,可若能和对方结交,偶尔得一些提点,对他来说可都是求不来的大好事。

于是,孙大夫带上重礼,重新到了青石村。

而村里,穆知韵昨日救了齐管事,还得了齐千户谢礼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遍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青石村的所有人都是被流放过来的罪犯,他们这些人或许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处,需要在管事的手底下过日子,可如今穆知韵救了齐管事,以后可就是采石场一把手的救命恩人了,未来日子肯定差不了。

于是,裴家门口都围满了人,都是过来打招呼或者套近乎的,穆知韵不想和这些人交恶,因此面对她们的好意她就兴然接受了,还有一些酸言酸语,她也只当听不见。

裴家这边的动静让苗氏又气又妒,一大早起来就脸色阴沉着:“哼,得意什么,行医那可都是下等人做的,也不知道大嫂怎么想的,侯府虽然没落了,可也不该让家里的媳妇去做这等事,说出去不是丢裴家的人吗?”

一直没说话的裴三叔听她这么说,当即冷下了脸:“你又在胡说什么?若不是知韵会一手医术,你以为一路上我们能活下来?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可休要做那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