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们村,家家户户都养这么多鸡吗?”纪彬好奇的问道,“就不怕有人说是资本主义吗?”

老头听了后,就笑了,“早两年还管的严,今年开始,是我们支书让我们养的,养多养少都行,多了归自己,死了得赔钱。”

“我们支书说这叫什么来着……”老头拿起汗巾擦了一下,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却没想起来。

“包产到户。”江姝岚笑着说道。

“对对对,大妹子,你说的对,看来你读过书,也懂政策哩。”

【现在政策虽然没有全面放开,但是在一个开放的过程中,各地的政策不同,而下面执行的也各有不同。】

“上过几年学,我也都是在报纸上看的,咱们老百姓,也得紧跟国家政策啊。”江姝岚又问道,“大哥,那你们村的地分了吗?”

“快了,说是今年底就分呢,到时候,挣得多了就是自己的,挣不够公粮就赔了。”老头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语气中,明显更倾向分地自己种。

纪彬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一时间脑袋都不够用了。

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消化得来的消息,“妈,真的能分地自己种吗?”

江姝岚点了点头。

不过进村后,纪彬还是有些紧张,不停的说话,试图掩盖篮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

到家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纪珍珍瞧见篮子里毛茸茸的小鸡仔,喜欢的不得了。

余然见了,也一脸的惊喜,但随即就有些担心,扯了一下纪彬的手,“这真的行吗?”

纪彬朝她摇了摇头,“听妈的没错。”

“虽说现在管的不严了,但这事暂时不能让人知道,只能先偷偷的养。”江姝岚说道。

纪珍珍捂住了小嘴,连呼吸都变得轻了一些,“我不说。”

余然点了点头,却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仓房的方向。

江姝岚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大媳妇儿自从分家后,心气儿没顺过,虽不敢明面做些什么,可架不住背地里使坏。

再有就是纪立新,孩子虽小脾气却大,而且受不住别人激将,容易被人套话。

但江姝岚却不担心,纪立新只要用吃的就能稳住,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胡丹丹。

“老二,你去把你大哥叫过来,这都多少天了,就这么整日窝在屋子不出门,是怎么个事儿。”江姝岚蹙眉道。

纪森来的时候有些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也只穿了一个背心,趿着鞋子,一进门,抬手在后脑上挠了两下,“妈。”

江姝岚看都不看他一眼,“别叫我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纪森的头无力的低垂着,眼神黯淡无光,情绪很是低落。

自从回来后,他连自家的院子都没出去过,除了上厕所,连房门也不出,他知道,村里人如今都在背后笑话他,就连胡丹丹,这些日子也敢跟他大呼小叫,甚至骂他无能。

他没脸出门,也不想去面对那些或讥笑或看热闹的面庞,只想龟缩在家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天是一天。

【老大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差,沉溺在消极情绪中无法自拔,消沉度日。】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情绪问题如果不解决,后果也很严重。】

【哎,我都有点心疼江姝岚了,纪森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问题不断。】

“老大,你还记得那天在你小舅家里你是怎么说的?”江姝岚语气轻缓,没有带着怒气。

纪森点了点头,“记得。”声音很小。

“那你就是这么想让我刮目相看的?”江姝岚叹气道,“老大,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而是要从这件事情中有所感悟,或者哪怕是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