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和离了,就断了所有交集,一刀两断,你是你,我是我。”

“你现在纠缠不休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傅安安说话的语气很轻,却一字一句像开过刃的尖刀,扎的朱乾川鲜血淋漓。

他忍着心脏处的裂痛,狭长眼尾往上挑了挑,左手的两根长指探过车窗去捏她的下巴。

却被傅安安扭头躲开。

他也不恼,两根长指捏在一起,顺势打了个响指,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安安,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四岁那年,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我就认识你。”

“等到你十八岁,我娶了你。”

“到了今日,你二十二岁,我们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十八年。”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也否认不了,我是你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陪伴你最久的人。”

“我爱你,安安!”

“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拐回家,做我的小小新娘子。”

他说的深情,傅安安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微微抬手,黑洞洞的枪口,抵住男人眉心。

“要么死,要么滚!”

朱乾川表情不变,眯了下眼,短促地笑了笑,“安安,你开枪吧,死在你手里,做鬼也风流。”

他是交通部的长官,也是抗击日国敌寇的英勇战士。

傅安安不可能真的开枪打死他。

只盯着他,淡淡开口,“你想怎样?”

“我只想要你。”朱乾川深情道。

说罢,他举起右手,猛然往下一挥。

那群穿着便衣的男人们,反应极快。

揪起早就被压制在车门上的阿祥,反扭他的两条胳膊,用绳索牢牢捆绑。

然后,拉开车门,把阿祥连枪带人硬塞进第二排座椅的下面。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阿祥气得张嘴就要破口大骂。

刚张开嘴,就被一团烂布堵得结结实实。

咒骂声也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慌。

眼看着几条机关枪都顶住阿祥的要害,傅安安眸光微冷,垂下长长的眼睫,收了枪。

见她识趣,不抵抗,朱乾川很满意。

一个大跨步,绕过车窗从车门翻身进去。

稳稳坐在傅安安身边,不由分说捞起她的手,牢牢抓在掌心里。

“安安,只要你乖乖听话,你那个还算忠心的司机就死不了。”

傅安安闭上眼,一言未发,沉沉往后靠在座位背垫上。

她跟他,已无话可说。

新关码头。

厉枭刚下车,心口突然一悸。

像是有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他稳住心神,思忖了片刻。

姆妈和阿柔身边,每天都安排了大量人手保护。

安安被沈逸风护送到督军府。

府内明岗暗哨,各个死角,都有他的亲兵守卫。

二十四小时站岗,轮流不歇,确保她们的安全。

应该不会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事。

厉枭这样想着,但心脏处还是有一丝悸闷。

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都是声讨他的骂声一片。

王副官长带着两列精干的兵士们,在人群中艰难地开道。

厉枭身姿挺拔,脚步如风,大踏步朝前走。

戴奎笙穿过拥挤的人流,奋力挤到厉枭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