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微微一笑,扬声吩咐外面的丫环给春雀也送来一碗鸡汤面,拉着她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吃。

阿爸姆妈和哥哥都不在了,只有春雀还记得她的生辰。

少帅府为人媳妇劳心劳力的三年,也只有春雀为她张罗生辰。

傅安安无声地勾起嘴角,幸好和离了。

吃完后,春雀把碗筷收走了。

傅安安对着写满线索的白纸,继续思量破局之策。

下午跟阿娥短暂接触,她就知道,这是个贪婪又谨慎的女人,但又不够谨慎。

为了不节外生枝,短时间内,应该会龟缩在店里,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手里头缺钱了,阿娥才会有所行动。

所以,守着树根等待撞树的兔子,需要时间。

但谍报局那边,明显针对自己。

最迟明天,就会利用审讯室那个阿春的虚假口供,把自己逮捕进去。

到那时,生死半点不由己,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想到这里,傅安安眸底划过狠意。

“雀儿,清点库房,留下这个月的开销,所有的大洋都带走。”

钱财乃身外之物,该舍得就要舍得。

春雀道了声好,带上管家和司机阿祥,迅速清点完库房,所有大洋装满了整整二十箱,将近十万块,全部搬上了汽车。

“小姐,要送去哪里?”春雀坐在车上轻声问。

傅安安紧了紧手包里的枪,说道,“捐赠给军政府。”

上个月在大世界歌舞厅里,她得到一条军政府关于捐资褒奖的消息。

捐资达到一万块以上者,奖予牌匾和金质一等褒章。

有了牌匾和褒章,就等于在军政府挂上了名,还博了好名声。

谍报局对她痛下杀手时,不得不掂量几分。

“阿祥,开快点。”

傅安安催促,时间不等人,军政府对接捐赠事务的军需部快要下班了。

阿祥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说了句,“傅小姐,坐稳了。”

随即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

汽车如离膛的子弹,飞速向前。

军需部由沈逸风统管。

得知傅安安大手笔捐赠了十万块大洋,惊愕得合不拢嘴。

不愧是厉哥喜欢的女郎。

这会儿沈逸风在督军办事处坐镇,一边吩咐军需部司长马上给傅安安奖励金丝楠木牌匾和金质褒章,敲锣打鼓送到傅公馆,并安排记者大肆宣扬。

一边给正在中央政府参加会议的厉枭摇电话。

“厉哥,傅小姐刚刚捐了军需部十万块大洋,不愧是我未来的大嫂,就是霸气。”

那头的厉枭,刚刚结束会议,正打算赶回海城时,接到了沈逸风的口信,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她有麻烦,你马上安排副官长去傅公馆走一趟。”

会议室的大厅,清一色红木桌椅,尊贵又古典。

灯纹繁复的水晶灯,把清柔橘光铺满室内每个角落。

厉枭军装笔挺,湛亮的黄铜纽扣一丝不苟扣到脖颈处,站在门口,点燃了香烟。

烟雾升腾中,他想起了傅安安。

十九岁那年,傅师长担任他的座师,教导他行军打仗兵法文韬武略。

初识她时,她是她哥哥傅子卿嘴里惊才绝艳的妹妹,年方十二,不到豆蔻年华。

可她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平平无奇旧式女子的端庄无趣,一举一动,都活成了大家闺秀的楷范。

反差之大,引起他的兴趣。

稍微调查一番,才知道,她喜欢青梅竹马的朱乾川。

但朱乾川当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