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川沉默了很久,说道,“姆妈,感情一事,非我所能控制。”

“我与安安,年少时两情相悦,直到如今,我对安安的感情,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浓烈。”

“如果不是乔曼横插一杠,安安现在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这辈子本就该是我的人,陪我白头偕老,我不会放弃她,更不甘心放弃她。”朱乾川抬眼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朱母,脸上的表情无比坚定。

朱母劝他不住,忍不住刺了句,“你不甘心放弃傅安安,可她对你已经毫无感情,甚至看见你就厌烦你嫌弃你,你还能怎么办?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那是后面的事,先强扭了再说。”朱乾川面色苍白,嘴角却噙了一抹难以形容的笑意。

朱母吓了一跳,“你想对傅安安……”

“姆妈慎言。”

朱乾川一声断喝,打断了朱母后面要说的话。

“行行行,你跟傅安安之间的纠葛,姆妈管不了,也懒得管。上次我把这张老脸丢尽,也没讨到傅安安半个笑脸,她如今翅膀硬了,再也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朱母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说道,“我找你来这儿,主要是商量乔曼的去留。”

“阿川,姆妈这双眼睛,看尽了世事沧桑,别看乔曼如今又升了官,但她根基不稳,却心狠手辣不留绝路,迟早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最后拖累你,拖累整个少帅府。”

“所以,休弃乔曼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朱母问道。

朱乾川皱了皱眉头,实话实说,“这件事姆妈你不用管,涉及到我与督军的一场交易。”

朱母脸色一僵,“你的意思,乔曼还要在你身边呆上很久的时间?”

“具体要看督军的意愿。”朱乾川道。

然而整件事又涉及到他是杀害傅安安父兄的帮凶,就算他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击毙掉乔曼,却无法办得到。

因为傅安安还要通过乔曼此人,抓捕到真正杀害她父兄的幕后黑手。

“姆妈,我要去趟交通部处理公务,两天后回来,六月中旬暑气重,天气燥热,你多保重身体。”

朱乾川说完,转身离开了。

朱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声,然后把守在门外的周婆子喊进来,“乔曼在哪里?”

“像是被少帅关押在书房里。”周婆子小声回道。

“那个毒妇,早就该死了。”朱母随着年岁渐长而凹陷进去的眼睛里,涌动阴冷刺骨的寒意。

周婆子吓得脸都白了,“老夫人,您……您想杀了少夫人?”

“我不想杀她,却架不住她三番五次掏出手枪顶住我的脑袋想要我的命啊。”朱母拉下脸,眼眸眯得意味深长。

阿川说暂时不能弄死乔曼,但她生于后宅成长于后宅,见过无数阴损毒招。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乔曼被阿川关押起来,手里没枪,就像是毒蛇被拔光了毒牙。

没有人会害怕没失去毒牙的毒蛇。

朱母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连串的物品,又褪下戴在手腕上最后一只翡翠玉镯。

把白底黑字和玉镯都交到周婆子手里,吩咐道,“去当铺当掉玉镯,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部买回来。”

周婆子小心翼翼把东西都揣在怀里,“老夫人放心,我现在就去办。”

周婆子这一去,直到晌午时分才回来。

把一大包散发苦涩味道的药材,小心翼翼摆放在朱母眼前。

朱母点了下头,说道,“送去给徐老大夫配药。”

徐老大夫早就在隔壁的偏厅等候。

他快速把所有药材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