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许还真的确嚣张。
他觉得许还真那明媚自信的个性中,时时刻刻都充斥着一种刻意为之。
“你先进办公室!”君景延无比生硬的对许还真说。
许还真尴尬无比。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什么。
许还真挤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好的景延,我先进去。”
而后,转身进办公室了。
君景延又看着沈晚:“沈晚,你不懂工地,其实真必要来这里,现在已经是冬日了,要是北方都天寒地冻了,即便是南方外面也很清冷,更何况工地也有危险性。你在家里不好么?你要是想要这个项目的股份的话,我可以分给你。你要多少都行。”
沈晚一怔。
而后抬眸看着君景延。
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一分钱都不肯给她。
即便让法务通知她去离婚,法务给出的离婚协议也是让她净身出户的,怎么这一时刻,他良心发现了?
仔细一想,她又想通了。
沈晚禁不住冷笑:“君先生,你是想以给我股份为条件,叫我不要去法院起诉你离婚?那我告诉你,我想花钱自己会挣,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
君景延:“……”
从未想过,她竟如此傲骨。
以前一直都觉得她没脸没皮,可现在才发现,她其实一直都很傲骨。
自嫁给他那天起,她就从未花他一分钱。
从未开口问他要过一分钱的东西。
这份骨气,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就连一向以独立自信为标榜的许还真,每年都要旁敲侧击的花他几个亿呢。
“这和你起诉我不起诉我没关系,因为我和……我们的女儿,都觉得分的君家的财产,是你应得的……”
他说:我和我们的女儿。
他竟然用“我们的女儿”来和她交谈。
沈晚再一次愣住。
“我们的女儿?”她眼眶一红,讥讽的笑看着他。
“是的,我们的女儿。”他又重复一遍。
最近一阵子,他每每睡不着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思索。
不知为何,每次君恬恬都会光着小脚丫悄然的下楼来陪他。
小姑娘会凄哑着嗓子,很是可怜的语气问他:“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了妈妈在这个家里的这段时间,我们家像冰窟窿一样很冷很冷,没有一点温度?”
君景延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你也感觉到了?”
君恬恬突然哭了:“爸爸,我以前太伤害妈妈了,是妈妈生了我,我怎么可以对妈妈那样?爸爸,你想和真真阿姨结婚你就和她结婚吧,我祝福你们。但是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我妈妈那里?我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君景延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
是他为了让女儿融入到他和许还真的感情当中,一直都在刻意的给女儿灌输妈妈坏的这种思想,只为了能让女儿尽快脱离沈晚,也算是女儿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
但他却忽略了,在这个世上,除了孩子的亲妈,没有任何人会对孩子视若几命一般的疼爱。
沈晚离家还不到三个月,女儿便像没人管的野狗一般。
“爸爸,能把我送到妈妈那儿去吗?”君恬恬渴盼的抬着带着泪珠的圆圆大眼睛看着爸爸。
君景延的心无比的痛,但是再痛他也得说实话:“不能,因为妈妈……”
“妈妈不要我了对吗?”君恬恬突然嚎啕大哭,哭的无比恐惧,无比心酸。
君景延心如刀割。
孩子到底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