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作两步冲上楼去,走廊尽头就是他们的小屋。
敲开门,像是梦,金柏出现在面前。
漂亮的,震颤的,难以置信的眉眼,随之而来的逃避,金柏把他推出门外,毫不留情的关门,铁门挡在严逐门缝上的手,反弹回去,严逐顾不得手痛,更不肯松手,倒是疼痛令他清醒:
他怎么会在这里?
金柏不是去过好生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该只有我,会日日夜夜守在楼下,他走的一了百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严逐步步紧逼,进了门,环顾四周,房间内布局还跟当年一样,只是换了块床单,加了块桌布,添了盆花一盆吊兰。
那盆被他从家里花盆连根拔起,已经枯死的吊兰,现在又好端端地被金柏养着,只是枝蔓被剔除,伶仃两根苗,看着萧索又可怜。
就像自己,也像金柏,他们都这样守在旧屋内外,孤零零地回忆某些日子是这样吧?
“你要做什么?”金柏看起来很警惕,不肯退让,把严逐顶在门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家。”
“所以,是你买下了楼梯间,还有旁边的公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本该没有问题,可某些年头在严逐脑海蠢蠢欲动,像是岩浆冒泡,胸口抽丝似地痛,大脑闪白光,可严逐不肯退缩。
“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房子。”
严逐的眼神侵略性过强,金柏不愿对视,偏过头去:“与你无关。”
“首都里那么多房子,比这个新比这个好的多了去,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楼梯间?”严逐目光追上去,他歪着头,就差把金柏的脸捧着凑到眼前。
金柏没在严逐身上见过如此病态的追问,男人永远都是冷静且克制的,给予他十分的自由,但今天却像躲不过,非但姿态咄咄逼人,内容也几近冒犯,他没办法回答,无论是房价低还是地段好,首都都有更好的选择。
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严逐步步紧逼,像是贴近了某个令人心跳的答案,他兴奋得浑身战栗,像是找回某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金柏买下了这个房子,住在这里,布局没有变动,吊兰重新生长。
严逐想起前两次他们见面时金柏的样子,他急切地要同自己划分界线,拒绝复合,坚持分手,并且无数次地强调他过的很好,他过上了好日子,从前那些爱意忽然消失,速度如此迅捷,断崖的落差几乎令严逐怀疑,从前那些爱究竟是不是真的,金柏就这样抛下自己,去过他的“好日子”。
“这就是你的好日子?”严逐问,“你要在这里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