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
”这世上也有你严大导演搞不定的事情啊!”沈岫林开玩笑地唏嘘:“我算是白帮你找这个房子了。”
“没,”严逐摇摇头,钥匙在他指尖留下印痕,“我找机会再和他商量。”
话音刚落,iPad上的游戏直播正好结束,沈岫林瞧见,有些惊奇地问:“你居然还打游戏吗?”
“不打,”严逐退出直播页面,刷了刷链接下的评论区,“金柏这两天在做账号,我就是看看。”
金柏是个游戏博主,以诡异的技术和高超的口才为主要看点,之前和人吃饭也是想往专业主播方面发展,严逐知道他游戏打得好,还想着要不试试电竞,但金柏已经过了打电竞的黄金年龄,而且只有一只眼睛,于是只能是作为副业发展。
平时严逐一个人在的时候,就会以金柏的直播为背景音,只有开会和有旁人在的时候会静音。
他瞥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十三分,金柏今天直播的时间比较长,因为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他直播里说了什么。
对面的沈岫林听到那是金柏的直播后,明显愣了一秒,接着笑笑揭过话题,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可沈岫林很明显感觉到严逐有些心不在焉,刚才摸钥匙的手时不时敲亮手机屏幕,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
“那你现在要回家吗?”
沈岫林起身告别,严逐也顺着收拾桌面,闻言点点头,他们下了楼,穿着黑西装的助理正靠在车上抽烟,见两人下来,眼疾手快地把烟掐灭。
“让秦理送你?”沈岫林担心严逐喝了酒不方便,秦理是他的助理,从小跟着沈家,严逐刚回国,还没招到称心的人,于是有时会借给他差使。
“不麻烦了。”严逐摆摆手,时间太晚,路程又远,他叫了代驾,马上就到。
目送沈岫林离开,严逐又一次点亮手机,仍是一条消息也没有。
今晚金柏没有问他回不回家。
他从九点钟一直等到现在,本以为金柏是因为直播晚了所以没问,但直播早就结束了,依然一条消息都没有。
严逐反复刷新页面,直到坐上车开上高架,指针指向十二点,仍是一句问候也没有。
他有些苦恼,正想着要不主动问一下人是不是睡了,却没想到“叮”的一声,一个几乎陌生的微信号发来了消息。
“现在来十院,你妈生病。”
严逐点进页面,空荡荡的聊天窗口,过往的记录全丢在了他的上一个手机,甚至连备注都没有,严逐通过那个冷冰冰的语气判断出这人是谁,太阳穴又跳痛起来,手机丢在一旁,冲前面的司机说道:
“掉头,去十院。”
夜间的急诊依然忙碌嘈杂,严逐穿过一条条排队的人群,挤进一间病房里,灯光昏暗,房门隔绝大部分噪音,祁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知睡着没有,严峪坐在床边,脸上只有烦躁,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看得出有些狼狈,但衬衫下摆仍整齐地理在腰带里,袖口也层叠别起,要不是他旁边桌上的病例报告和X光片,没人看出这是一个老婆刚从楼梯上昏倒摔下去的男人。
严逐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两圈,落在严峪身上,冷冰冰问道:“叫我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