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单是油。

从他的嘴角，我分明看到血丝！

姐夫却吃得正香，他又夹起红烧肉大口咀嚼。

这红烧肉更恐怖，除了上面的肥肉看起来有几分熟外，下面的瘦肉，压根还滴着血！

看着姐夫满嘴鲜血，我一个健步跳了起来，惊恐的喊道：「肉是生的！」

姐夫又怪异的笑了笑。

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子。

姐夫嘴角冒出夹杂着鲜血的油沫子。

我哆哆嗦嗦的说：「姐夫，你在电话里说梦到了姐姐，究竟是咋回事儿？」

这是我过来的原因，即便现在想逃走，也要搞清楚这事儿。

姐夫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我哪敢过去？

「你说吧，我听着……」

我的脚不由自主的往后挪。

眼角也往大门瞟，想着找机会逃出去。

姐夫又咧嘴笑：「别想着跑，你跑不掉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虽然现在是正午时分。姐夫家的窗却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丝阳光都进不来。

饭厅里虽然开着灯，姐夫却没有影子！

我拔腿就跑。

两步窜到门边，吃奶的劲儿去掰门把手，却发现把手好像被焊丝一般，不管我如何用力，它都纹丝不动。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饭厅里的灯闪烁了一下，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熄灭了。

屋里瞬间漆黑如墨。

偏偏姐夫的脸上却发出绿油油的荧光，闪闪发亮。

右嘴角上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左眼翻着白眼。

我脑袋里灵光一闪。

这个动作，不就是姐姐下葬时，我隔着棺材看到的笑容？

我吓尿了。

「昨晚，我梦到你姐姐。」

姐夫的声音幽幽的：「她说，她想我了，要带我下去。」

「你姐还说，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所以，让我给你电话，把你叫过来。」

姐夫原本坐在餐桌旁，离我有一段距离。

话刚说完，他突然飘了起来，直直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嘴咧得更开，简直已经到了耳根。

他的牙齿闪着幽幽绿光，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凑到我面前。

他竟然……

用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口。

他语气森寒：「你姐说得对，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你死了之后，就是你表舅了。」

姐姐出殡前一晚上，子时还没走的，除了已经死去的六姨，就是我和姐夫，以及表舅。

这么说，当天晚上在灵堂里过了子时的人，都得死？

我脑袋一歪。

吓晕过去。

在晕倒之前，我仿佛听到身边响起一阵佛号：「阿弥陀佛。」

11

我在哪里？

我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姐夫床上。

「施主。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