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跟在后面，低垂着眼睛，余光却四处打量着。

她发现了，村子里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青壮年人数不多。

依照小山说的，他们应该都是去上班了，做什么种花的活计。

按照批次放假回来。

第二天早上，云揽月揣着东西去癞子家后厨帮忙，小雪跟一些年轻女人都在这里。

村子里的人本就是互相帮忙，人家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是能帮就帮。

在后厨帮着做饭是很常见的事。

有个主厨的大婶带着她们。

点了点人，大婶让小雪和云揽月去提水。

没错，就是从河边挑水到厨房的水桶里来，是苦力活。

其他没有被选到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雪沉默着拿起扁担和水桶，先一步走在前面，云揽月提着另外一个水桶跟上去。

路过祠堂时，云揽月看到燕儿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过路的人们。

燕儿长得很漂亮，或许是没有下过地，她的肌肤细腻，又不常接触人，她的眼睛很单纯。

是以村里的那些男人才喜欢去欺负她。

她朝着燕儿笑了笑，让她进去藏着。

今天从这边过路的人这么多，保不准有些人色心发作，对燕儿做不好的事。

燕儿高兴地弯着眼睛，缩回了小房间，把门关上，听话得不得了。

小雪一直沉默地走在前面，可能注意到了她的动静，突然出声。

“你认识她？”

“关你什么事？”

“燕儿很可怜，如果说村里的人都有罪，那么她就是唯一无罪的人。”

小雪的声音很平静，缓缓地说着事实。

“我来村子里已经五年了，五年前，她十五，但她已经懂得怎么换吃的了。心疼她可怜她又怎么样，我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在这个地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无力。

“星星，你留下来，有些事情要知道，收起你那没用的善心，保护好自己。”

明明前两次，两人的见面都可以说是不太愉快，但她还是能够说出这些话。

云揽月不明白她复杂的内心，但她知道这些话是为她好说的。

“谢谢，不过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就像离开的事，她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

不管是失败一次还是两次，她要离开的决心都不会改变。

“出村的路上守着多少人？”

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小雪转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想跑？呵呵，跑不掉的，村口实行换班制，一般是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守着。”

前两年她想跑的时候，曾经跑到过村口，被人抓了回来。

刘全打她时说过，她默默记在心里，后来就歇了逃跑的心思。

她一个人，她跑不出去的。

“村里被拐卖进来的人，没有人不想跑，没有人成功过。”

年纪最大的那个，已经四十多岁，儿子都成年了。

她不知道，到底还有谁有想离开的想法。

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一直默默地压在心底。

“噢。”

云揽月在心里头琢磨着，不过是四个男人而已。

村子里的人被放倒后，那四个人的威胁就小多了。

这次葬礼，当真是个绝佳的机会。

两人跑了一趟又一趟，累出一身汗才把水桶填满。

没停下，大婶又让她们帮忙摘菜，一刻也不曾停下来。

时间快到中午，厨房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