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颤:“鸢夏,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你该告诉我的!”
“如果我知道你怀孕,那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
“你是在怪我?”苏鸢夏看着他,蓦地笑了,“事到如今,都是我活该?”
厉辞澜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苦笑了一声,话锋突转。
“那我们的曾经算什么?鸢夏,你忘了吗?我们结婚那年,你甚至愿意为了替我去死!”
似乎不需要苏鸢夏回答,他又继续道:“我们在撒哈拉偶遇沙尘暴,是你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才换回我一条命,我因为决策失误,被老爷子动家法的时候,也是你生生陪我挨了99鞭......”
“鸢夏,你曾经明明那么爱我......”厉辞澜再也说不下去,眼底闪过一抹悲恸:“难道你都忘了吗?”
苏鸢夏嘴角勉强勾着笑,泪痕却在灯光下明晃晃地刺眼。
“是,我是爱过你。”苏鸢夏清晰地看着他眼中的光逐渐亮起。
“可那又怎样?我从没拿救命恩人这件事要挟厉家,我既然爱你,那为你献出生命又有何不可?”
说着,她又看到他眼中的光一点点湮灭。
“老夫人为难我的时候,你没有替我说话,其实那晚你清醒得很,不是吗?是你从心底认为我生不出孩子,配不上你罢了!”
“鸢夏,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再为你死一次,好不好?”
厉辞澜盯着她,眸光晦暗不明。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缓缓拔下刀鞘,发出尖锐的寒芒。
苏鸢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你来捅我一刀,让我体会到你的痛苦。”
“惩罚也好,报复也罢,只要你肯多看我一眼,我心甘情愿。”
“厉辞澜,你疯了?!”
“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厉辞澜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攥住苏鸢夏的手,就要朝小腹捅去。
苏鸢夏试图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可力量悬殊,眼看刀尖已经染上血红。
她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厉辞澜,”她咬牙,“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我的鸢夏最勇敢了,”他笑得温柔又偏执,“你怎样我都没有怨言。”
她夺过匕首,高举过厉辞澜头顶,迎着他凄厉的眼神,就要狠狠刺下。
“噗呲!”
她再拔,再刺,再拔,再刺。
苏鸢夏近乎疯狂地重复挥刀刺出的动作,双目血红,身体剧烈颤抖。
可空气中没有丝毫血腥弥漫。
她将匕首捅向了厉辞澜身后的墙壁。
“啪!”
她尖细的指甲划过他冷白的脸,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想死,可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厉辞澜静静盯了她半晌,恍然落下泪来:“对不起,鸢夏......”
江逾白看到眼前的一切,淡漠的瞳孔蓦然一震,警惕地挡在苏鸢夏身前。
看到他那刻,厉辞澜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断续的呜咽。
苏鸢夏不愿再看他状若疯魔的模样。
牵起江逾白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看不见的角落,厉辞澜猛然呕出一口鲜血,喷洒在她的婚纱照上。
比他们婚礼那天,苏鸢夏小腹绽开的血花,还要刺眼。
......
一年后,医院。
苏鸢夏和江逾白在一起,似乎再顺理成章不过。
唯一的噩耗,是糖糖得了白血病。
他们在世界各地来回奔走,只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