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窈停好车,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过来。
“人呢?”
女人指着桥对面的凉亭说:“在桥上卖唱。”
余舒窈戴着口罩,下了车。
我跟在她们两人身后,朝桥对面走去。
桥上有不少情侣拿着一把同心锁往桥上挂,寓意一生一世。
锈迹斑驳的铁链上,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枚我和余舒窈亲手挂上去的同心锁。
经过三年的风吹雨打,锁身早已蒙了层清灰的锈,却依然牢牢挂在铁链上。
那时,我们刚将同心锁挂上,余舒窈就将钥匙远远地扔进了河里。
她说:“闻洲,我们要一辈子不分开。”
可如今,同心锁还在,我们却早已天人永隔。
来到桥头,我看到了那个弹吉他卖唱的男孩,他长得很像我。
一身白色衬衫,清爽的短发,就连颊边的梨涡都和我的一样。
余舒窈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朝身旁的女人说。
“那不是他,下次提前给我拍张照。”
说完,她就回了车上。
再次启动车子,余舒窈紧紧攥着方向盘,手指上的伤口又溢出了血渍。
但她没有处理,只是一声不吭的开着车。
城中村,126号房。
院子里被她拽掉的葡萄藤经过一个上午的暴晒已经开始泛黄。
余舒窈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转头去了地下室。
她推了推生锈的铁门,才发现上了锁。
思索片刻,她弯腰从荒废的花坛底座下拿出一把钥匙。
钥匙因为常年没用生了厚厚的一层锈,在锁孔里转了半圈就动不了了。
余舒窈手腕微微用力,试图强行转动钥匙将门打开。
钥匙却“嘭”的一声直接断在了里面。
她看着手中的半截钥匙,脸上划过一抹嘲弄。
“沈闻洲,你说你在地下室,这算什么?耍我很好玩吗?”
她把半截往地上一扔,再次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朝她说道:“我没有耍你,我真的在里面。”
我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让她再想想办法。
有人给她打来了电话,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舒窈,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云顶咖啡厅等你。”
余舒窈没有拒绝。
她回家清洗了受伤的手,换了身衣服便再次出了门。
云顶咖啡厅。
空中飘着咖啡的醇香以及小提琴悠扬的旋律。
我跟着余舒窈一起走了进去。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径直朝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精致男人走去。
那男人手中端着咖啡,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
看清那男人面容的刹那,我愣在原地。
邀余舒窈见面的,竟然是我大学的好兄弟周聿宸。
当年我和余舒窈谈恋爱时,我经常和他分享我们的甜蜜时光。
那时的他疯狂磕我和余舒窈的感情,他还说。
“闻洲,等以后余舒窈做了大明星,我一定是你们俩最大的CP粉!”
可现在,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来不及多想,余舒窈坐在了周聿宸对面:“什么事?”
周聿宸给她点了一杯冰美式,眼瞳中带了一丝询问。
“你之前说等巡演结束就给我答案,现在你做出选择了吗?”
余舒窈端起桌上的冰美式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