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琬楹，才是伤的他最深，害得他最惨的人。

可是，顾琬楹永远也不会这样认为。

听到他的话，顾琬楹一僵，沉重的音色里染上严厉：“沈家已经垮了，沈暮朔已经付出了代价，你……放他一马，我又不会再和他结婚了。”

言烁忍住讥讽的笑意，眸光松动：“小姨，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你却总是让我放过。”

顾琬楹微微一愣，慢慢握紧了拳。

言烁望着顾琬楹的眼神，满是清醒后的漠视。

“我不信你查不出沈暮朔对我做了多少事。但是你曾经不相信我，水落石出后，也舍不得狠下心对他。”

“我知道，即使今天你因为我真的狠下心来对沈暮朔，伤害了他，也会觉得是我逼你，把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

“你仍然觉得我是狠毒的人，不肯放过他。”

“也许一两天，一两月，你还能容忍我。但时间一长，你回想起了沈暮朔的温柔体贴，你又会将一切责任推卸到我身上，由我来付出代价。”

言烁毫不留情的戳穿顾琬楹的自私，让她哑口无言。

“你明明知道了沈暮朔的卑劣，却仍然爱他。”言烁平静一笑，有些苦涩，“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第27章

顾琬楹僵住了。

言烁说得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反驳。

她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沈暮朔。

就连一开始，她和言烁开始禁忌的纠缠，也是将言烁当做沈暮朔的替身。

她应该保护，珍惜的人应该是沈暮朔才对。

只是现在，内心却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开始否定这个答案。

正当顾琬楹怔愣之时，顾琬楹的手机响起，她将电话接通，对方焦急的话在夜里显得无比清晰：“顾总，沈先生自杀了。”

顾琬楹眼眸颤动，僵硬得看着言烁。

“还不去看看。”言烁讥讽的笑了笑，“这次应该是真的了。”

反正言烁还在身边，她可以慢慢思考这个问题。

顾琬楹咬了咬牙，沉声：“你等我回来。”

说罢，她转身离去，消失在夜中。

赶到医院，沈暮朔刚刚被推出抢救室，手腕上醒目的包扎，是真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顾琬楹心情极为复杂的坐在沈暮朔身边，看着他，脑海里却是每一次言烁在医院中醒来的场景。

每一次醒来面对她，眼眸里都是那样的恐惧，急切，与绝望。

可是明明很久以前，言烁一直都是依赖她，仰慕她的，她也从不舍得言烁受一点伤。

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沈暮朔睁开眼，看到了一旁的顾琬楹，无神的目光才重新有了聚焦，眼泪不断大的落下：“阿楹……”

沈暮朔的声音，将顾琬楹从回忆中唤醒，不知该有什么心情面对他：“你这是做什么？”

沈暮朔见顾琬楹冷漠的模样，只觉心碎，苦涩的一笑，声音虚弱极了：“我说过，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除了沈暮朔脸上那道惊悚夺目的伤疤以外，在沈家的那些天里，身上还增添了不少的淤青，这些天里，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顾琬楹双手垂下，不自然的握紧，淡漠道：“你好了以后，去给言烁道个歉吧。”

沈暮朔一愣，消化许久，才流着泪感激的点点头，强扯起嘴角：“好，只要言烁愿意放过我，你原谅我，我就是下跪道歉，也没关系的。”

顾琬楹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沈暮朔顿时僵住，只是一瞬，不可置信的落下泪水，哽咽道：“你现在连陪我一会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