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地是湾城,陆焘说那是他发小对象的老家, 他打算去投靠他们, 有当地人领着,还能吃到最正宗的美食。
温春:“我们两个不会当人家电灯泡么?”
陆焘凑近她递过来的一颗小熊软糖, 没立马含住。
他掀起眼皮, 拨弄着刚重新取出的吉他:“谁当谁电灯泡, 还不一定呢, 对不对?”
温春脸一红, 没回答。
她再次看向窗外,火车已经轰隆隆地开始前行,恰好驶入一个隧道。
昏沉的暗夜盖下来。
被剥夺的视野下,温热的柔软轻轻含住温春的指尖,咬了一下,又安抚性地舔舐了一下。
温春屏住呼吸,双眸颤抖地盯着窗外,什么都看不清。
车行颠簸。
手腕被环握。
陆焘的唇再次贴上来:“不好意思。”
“刚才吃错了。”
他就着她的手,吮含那枚小熊,没听出半点儿不好意思。
火车驶出隧道,夕阳光照涌现,陆焘的笑容亮堂堂地倾泻。
他用温春的指腹抹抹嘴角:“好甜。”
他们最终没有去当电灯泡,因为进了临近湾城的沿海地带,途中有个海边小村的站点,让温春想起爸爸常年居住的那片海岛。
她有些意动地趴在窗边。
陆焘靠在包上,歪了歪头,勾了勾唇,但没有开口。
过了片刻,只剩下五分钟下车时间,温春拉了下他搭在桌上的袖子。
“我想在这儿下,去这个小渔村玩。”
陆焘装没听见:“啊?”
温春靠近他,又说了一遍。
她攥紧他的袖口:“陪我可以吗,陆焘。”
陆焘这下是真的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喉结猛滚。
他垂着眼皮,紧紧注视袖口和上面的指尖,胡乱点头,摸了摸后颈和耳后。
……好烫。
这个渔港显然没被商业化浸染与过度开发,出站就能闻到清新湿润的空气,视野开阔明亮,到处都安静祥和。
港口边有一群渔民摆摊卖海鲜,二人去逛了逛,陆焘用塑料的当地话问出一家餐馆,大快朵颐后,又领了两张海边新年晚会的票,据说是湾城那边的文艺青年和民俗组织合办的,正好就在今晚,让他们撞上了。
有别于京市周边的夕阳一点点沉没海面,浓烈的橘黄燃尽,篝火照亮夜空。
陆焘混得开,跟温春玩了一圈之后,竟然还直接接过当地舞狮人的打鼓用的鼓槌,和着背景音乐的韵律,有模有样地敲了起来。
一连串紧凑的鼓点和喧闹间,隔着渐渐拥挤起来的人流,他回头,精准地望了她一眼,轻挑起一边眉宇。
温春不禁低头,嘴唇上扬。
陆焘敲完鼓,婉拒那些年轻人的盛情邀请,从他们手里顺来两个巧克力,给温春带回来,朝人流外走。
远处是川流不息的脚步,再远处是通往湾城的火车汽笛,裹挟滚滚车轮,一同驶在既定的轨道。
万千烟火之外,一块安静的礁石边,他们停止行走,一起坐了下来。
旁边没有垃圾桶,温春折叠好巧克力的包装纸,拿在手里把玩:“一般般。”
等她玩够,陆焘捻走纸球,和自己的一起随意塞入裤子口袋:“就是,没有我那天给你的好吃。”
他忽然抬头,对着朗月疏星弯了弯眼。
温春想起那一天,手指抠了抠石子。
他还有脸说……
她脸微微红,须臾就想起另一件事。
“那鱼香肉丝面,好吃吗?”
陆焘一怔,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