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包括高中时对那些人低头认错?”温春握了下拳,“那是为了妈妈铺的路,不是我想走的路。”

“我可以为了妈妈做那些,但是关于我以后的人生,不管怎么抉择,和谁谈恋爱,和谁结婚,”她音量不大,却意外的坚决,“我想自己选。”

温执想到陆家的少爷,嗤笑了声:“结果不都一样。”

“你乖乖听话,还不是会和他站到一起,还是说你真觉得那个大少爷谁的忙都有功夫帮?”

“不一样。”

温春霎眼。

好像在一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陆焘会主动解除那个婚约。

她喃喃:“不一样,妈妈。”

“我不想……再用别人的思想和语境,抹杀属于我的选择,还有幸福。”

吕款冬刚才对温春讲了许多陈年旧事,他轻描淡写,温春却听得胆战心惊。

原来当年,温执议婚的对象本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吕款冬是父亲抛弃的原配之子,后来被接到家里,却始终被排挤。

吕款冬看似温柔文静却很硬气,愣是凭音乐创作的才华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歌手,在演出时,和台下应酬的温执互生情愫。

温执步步走高,赢得更换婚约对象的话语权,二人排除万难才走到一起,可遭到了温执父亲的反对他是当地德高望重的传统知识分子,无法接受家里有一个卖唱的私生子,更别提当时还有不少子弟都对温家抛出联姻意向。

温执父亲给她下了死命令,要么,让吕款冬此生不再唱歌,要么,他们必须分开,否则他会用“孝”字压死她,让她仕途、名声尽毁。

不久后,吕款冬的嗓子被下药坏掉了。

他也从此精神尽垮,只是因为温春恰好出生,才没有自杀,后来又怕让小小年纪的温春目睹父亲犯病,才不得不常年居住岛上。

吕款冬还对温春道歉:“其实这些年,你不说,我也猜到你压力很大。”

“你不喜欢念书,却还是考上了京大,喜欢烹饪,也只能偷偷做,”他轻声说,“我们宝贝辛苦了。”

温春摇头:“我不辛苦……爸爸才是。”

吕款冬沉默。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连温春的一次家长会都没出席过,但她每次看见他,还是会藏起所有的心事,只摆出副笑脸。

温春高中时,他也曾偷偷服用过量的镇定药物,乔装去她的校园里看过。

那天是开放日,他听见有同学提到她的名字,于是走近。

却只听见那几个人议论她的名字土,写字丑,疑似还是个没爸爸或者爸爸跑了的小孩。

药效开始发作,吕款冬没能多留。他那段时间也正在接受一些化学疗法,形容非常可怕,不敢让温春看到。

“宝贝,你前几天聊天时开玩笑,对爸爸说你是窝囊熊。”

“但我觉得,我家宝贝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吕款冬帮温春擦了擦鼻子,从包里珍重地取出这回的来意,是一份乐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重拾乐器。

温春小心接过,是一张名为《明写春诗》的歌。

吕款冬姗姗来迟地摸了她的脑袋。

“我们温春的春,不是土气的名字。”

“是爸爸和妈妈最喜欢的季节,你是被爱着的小孩。”

“你妈妈……”他顿了一下,无声轻笑,“当年的事,我其实知道不是她做的,是她那时最信任的下属。那个人不想看见她陷入挣扎,也不愿她奋斗数年,最后毁在我身上,也许有别的办法,但没有一个比直接毁了我这个人的嗓子更双全。”

“温执没告诉我真相,也许是怕我知道后无人可怪。毕竟当时的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