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春打开手机,当着他的面,把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他这才有点活过来的迹象。
刚抬起手,温春编辑消息,按下发送。
【分手吧。】
“这次是我发的。”
她再度笑了笑,渐行渐远。
一直到从图书馆出来,重新回到宿舍,许望还坐在外面的长椅。
温春停在原地,远远看了一眼,边转身边给家里的司机发消息。
她回到家,把手机开成勿扰模式,意料之中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想的不仅仅是刚才分手的事。
直到天色长亮,温春按掉闹钟,又赖了一会儿,起床去洗漱。
水花声里似乎还夹杂了其他的声响。
她蹙眉,关掉水龙头,仔细听了听,朝玄关走去。
大门又被叩了一下。
妈妈出差去了,保姆今天不会上门,真来了也有专门的通道,不会走大门。
温春眉心一跳,犹疑地上前。
她按了下电子屏的按钮,里面弹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只有头顶,头发还乱糟糟的。
温春立马打开门,陆焘有沙发不坐,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一身酒气,醉眼迷离地抬起眼皮。
更奇异的是他穿了身本应优雅的西装,却没好好系领带,深蓝条纹松垮垮地耷拉在两边,衬衫的扣子也乱扣一通,看上去颓废又懒散。
他们相顾有那么一两分钟,陆焘先开口:“我昨晚没回家。”
看得出来。
这是夺冠了太高兴,去哪里鬼混了么。
温春:“……哦。”
陆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盯得温春都有点发毛,才撑着沙发起身。
“衣服是我发小的,昨晚他还有事,把我接走后放在他离酒吧最近的房子里就走了。”
果然是去酒吧。
陆焘扯了下衬衫领口:“借我用下浴室?我真的好臭。”
你在人家家里怎么不洗?
温春腹诽完,见他面色苍白,眼周还染着些红,只好绷着手背拉开门。
陆焘扯了下嘴角,毫不犹豫地进来,行动时还避开了她。
他突然怪讲究客气的,主动提议使用保姆房里的淋浴。温春打开窗户,把一身正装挂起来通风,淡雅的香氛顷刻便战胜酒精味道。
她在外面玩了会儿手机,吹风机呼呼地响起来,紧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室内温暖,陆焘没穿外套,衬衫的扣子只扣了底下几颗。
洗完澡的陆焘又回归了往昔意气风发的神气劲儿,大马金刀地往她旁边一坐,黏糊糊靠过来:“温大厨~”
“我打赢了。”
他把唯一扣好的那块衬衫布料也掀起来,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
陆焘用手轻轻摸着腹部,冲温春眨巴眨巴眼睛:“也饿了。”
温春仓促地收回眼,正襟危坐,却转瞬就放松下来。
她想起刚才一关掉勿扰模式弹出来的无数消息和未接来电,以及等他洗澡时,邮箱里收到的视频文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饿了?”
陆焘小鹅啄米点头:“嗯嗯,真的好饿。”
温春看也不看他,点点手机,视频开始播放。
“命运就算黄油曲奇,命运就算冰糖雪梨,命运就算教会你我怎么煮咖喱,白天土豆泥,晚上吃炸鸡,我和你一生相伴冰淇淋~~”
红绿灯光交织的酒吧里,喝醉的陆焘抓着一个空酒瓶唱改编版《红日》。
一曲高歌毕,录像的男声冰冷道:“你走不走。”
陆焘吸了吸鼻子:“别管我,我心里难受。我要买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