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他打死了。”

别说周词琛，连祁言川也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脸上没有一点怜惜，他撇下嘴角，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

“好的。”

两个人的对话俨然熟稔，跟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要不要出去野餐一样自然。周词琛终于有了危机感，哑着喉咙吼了一句：“喂”

云生装没听见，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小跑着撤离案发现场。甚至在出门前还扶正了被踹坏的门，将其欲盖弥彰地掩上了。

周词琛瞳孔骤缩，从来遇到过这种事，骂了句脏话：“我操。”

才脱口而出，侧脸就猛地受力，被砸向一边。

喉咙里铁锈味涌上来，感觉嘴角已经破了。

他对上祁言川泛红的眼睛，那黑色的瞳孔正像枪口一样准确无误地瞄准了他的恐惧。

明明是在打架，祁言川看起来心情却很好。

“顺便把上次的账一起算了吧。”

周词琛往旁边吐了口血，仍是笑嘻嘻的。

“看来是准女友。”

*

上课时间，台下的学生却异常躁动。老师敲了好几次黑板都无济于事，叹气叹到一半，下课铃就响了，他顿时舒心，拿起教案就走。

学生根本不关心，马上聚拢在一起。

云生还在抄黑板上的笔记，莫灵猛地回头把聊天记录摊在她眼前。

“你听说没有？祁言川把周词琛的肋骨踹断了！”

周围叽叽喳喳地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云生就算当时不在场也知道了。面对好友吃惊的目光，云生只是默默地把自动笔摁了回去。

“现在听说了。”

毕竟她没能等到祁言川出来，放学铃就响了。楼下的保安没见过云生，要她快走。她就只能先回去，根本不知道周词琛被打成什么样。

“听说是在会议室打的，你昨天去学生会复试，有没有撞上现场？”

云生偷偷看莫灵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根本没有一点担忧，反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岔开话题问了一句：“你很想看吗？”

“当然啦！两大帅哥在会议室大打出手，搞不好是为一个女生争风吃醋，我想看得不得了啊！”

不知道她究竟从哪里脑补出这些剧情，但是云生不得不承认，她乱七八糟说出来的话竟然有一半是真的。

然而比起这个消息如何疯传，云生现在更在意的是祁言川怎么样了。

周词琛看起来不像是只会白白挨打的人，祁言川突然冲进来……嗯？

云生蓦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祁言川为什么会冲进来？而且当时他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在那里一样。

莫灵还在疯狂地刷论坛的回复，云生却已经拉好书包的拉链跑了。

“诶你去哪里你不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啦？”

年级不同教学楼也不同，云生没有去过高二，找地方花了点时间。

一路上不少人都在盯着手机看，嘴巴也没停，讨论的都是同一件事情。然而听得越多，云生就越焦急显然事情已经闹大了，学校要处理是迟早的事。

甚至昨天那场面都不知道是如何收场的，总不能是自由搏击到筋疲力竭然后握手言和吧？

云生一边跑一边搜寻着人影，刚好路过公告栏，她猛地停下，大喘气地看着上面的名字。

不出所料，第一名就是祁言川。他的成绩以及他的照片被贴在三个阶梯的最高处，像国王的王冠一样高高在上。

下面的方框写着他的名字和班级，云生扫过一眼，继续往前跑。

午饭时间，教室里几乎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