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读高中可以做这么多事情。

她若有所得地想。

回到家门口，家里原本无所事事的狗看见她，中气十足地汪了两声，摇着尾巴要往云生身上爬。

云生手里拿了太多东西，无力招架。

“富贵花你一边玩去！”

结果狗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吐着舌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想去咬她手里的东西。

慌乱之中，那张简历掉下来，被狗捡了个正着，还没等云生抢回来，就已经被咬了个稀巴烂。

“……”

第二天云生正式去上班。

小于姐姐原本还担心她怯场，或是因为年纪原因不被孩子们信服，但好在云生个子高，收拾一下也像个大人。

两节课辅导下来，倒也没闹出什么事情。

晚上还有两节，云生出门前特地和阿妈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傍晚她和小于姐姐坐在办公室里吃盒饭。

等了一天一无所获，云生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姐姐，你昨天说的那个高中生什么时候来上课啊？”

“不知道，是主任和他对接。”

小于姐姐其实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才出社会不到一年，根本没那么多钱回家搞一个教育机构。

是镇上某个外出赚钱的家伙，发财后懒得回来了，又想为家乡出力，联系到小于和当地学校的一些领导，搞的这个项目。

“不过我猜应该就这几天了。”

她藏着后半句没说连云生这样小的孩子都招进来当童工了，那样一个镀金大佛想赚点学分和经历，傻子才不乐意呢。

“你找他有事啊？”

“……没有。”

云生挠挠头，不好意思说自己家的狗咬坏了他的简历，想和他道个歉。

便编了个理由：“他不是高中生吗？我想跟他取取经，免得开学适应不了县城的难度。”

“哼。”小于姐姐笑了一声。

“那等他来了，你好好问他吧。”

云生直觉她的话并不是这种意思，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理解了。

于晴没告诉云生虽然不清楚学校，但是光凭祁言川那些比赛需要耗费的资金，就已经足够证明他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更遑论他参加的很多赛程都是有门槛的。

直接说出来，于晴害怕云生会对未来失望。

他们镇上好不容易出了个聪明脑袋，还是个小姑娘，即便未来路途遥远、遍布荆棘，于晴也希望云生可以去闯一闯。

吃饱了，云生收拾好垃圾准备去上课。

于晴突然摸了摸她的脑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像颗种子。”

“什么种子？”

“花的种子。”

云生楞楞的，“我是人啊。”

于晴懒得解释。把课本卷起来敲到她的脑袋上。

云生捂着头大喊：“打傻了怎么办！”

于晴已经走到门口：“不会的。”

晚上下了课其实也不过八点，只是镇上的人普遍睡得很早。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一代又一代人赖以生存的规律。

云生家的那条街稍微好一点，因为李叔建了个饭馆在那。附近又开着一些杂货铺、理发店，虽谈不上灯火通明，却也不至于乌漆嘛黑。

所以今早阿爸听说她要晚上才回来，说要来接她的时候，云生赶紧拒绝了。

“阿爸你工作那么辛苦，我自己回来就好了，又不是很远。”

妈妈也在一旁附和，说云生是自己找罪受，找苦吃：“你何必管她？姑娘大了，自己有的是主意和办法。”